刁逵“嘿嘿”一笑:“有錢啥事辦不成啊。只要到時候在廣州弄個五千人的軍隊不就行了嘛,那邊吃不上飯的俚僚蠻夷多的是,到時候抓些過來站個隊,湊個數,也就行了,你們二位有所不知啊,廣州那地方,真的是天高皇帝遠,沒人管得到啊,只要沒大規模的叛亂,在那裡就是個土皇帝啊。”
庾楷看完了詔書,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看來刁兄真的費心了。那麼,只有最後一個問題了,你準備挑哪些人呢?這五千人可不是說挑就挑啊。”
刁逵的目光落向了遠處的劉裕身上,嘴角邊勾起一絲冷笑:“本來我還想找幾個當過兵的部曲來幫忙挑些厲害角色,不過現在倒是簡單了,劉裕這個殺千刀的今天跑過來,也一定是想給自己找些得力的幫手,他挑誰我們就選誰,哼,寧可錯過一千個,也不能讓這小子得逞!”
庾悅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他的目光卻是落到了另一邊的劉毅身上:“還有劉毅這傢伙,他要誰我們就截留誰。這些北府兵的傢伙,沒一個好東西,但是眼光卻不會有錯的,今天,咱們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如願。”
四個人齊齊地露出了一絲奸笑:“理當如此!”
第一批的兩百多名俘虜,給幾十名持刀的軍士押著,拖著手腳上的鐐銬,被腰上繫著的草繩串在了一起,緩緩地走向了臺上,所有的俘虜,都是氣色不佳,這一個多月來,身心俱疲,東晉軍民也不可能給他們什麼好臉色,有口黃米飯吃就不錯了,跟以前在秦軍中那種頓頓牛羊肉的生活,直是天上地下,就算是再強壯的戰士,這會兒也是神容疲憊,無精打采,一點精氣神也看不出來了。
劉裕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這些人的腿腳,看著他們向前拖著步子的模樣,時不時地微微點著頭。
一邊的王妙音奇道:“裕哥哥,你為什麼不看這些俘虜的身體啊,只盯著他們的腳做什麼?”
劉裕搖了搖頭,正色道:“當兵的首先是看下盤,下盤是所有力量的來源,只有下盤力量強,在戰場上才能扎得住根,騎馬的時候更是可以夾得緊馬腹,出色的騎手,從小騎馬,腿都是內八字彎的,這些秦軍俘虜裡,多數是抓到的漢人步兵,跑的慢落在了後面給抓到,而我想要的,是那些胡人騎兵,這些人在戰場上,以後真正能幫得上大忙。”
劉穆之笑道:“怎麼,寄奴你不想當重灌步兵了嗎,怎麼想去騎馬了?已經準備好去當高高在上的將校了嗎?”
劉裕擺了擺手:“不,我永遠是步兵,但是騎兵在戰場上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強有力的騎兵結隊突擊,那威力足可摧毀一切,我們北府兵以步兵為主,但絕不能不要騎兵,這回如果我們有個兩萬騎兵,那俘虜還能多上一倍。結陣打正面要靠重灌步兵,但迂迴,追擊,非輕騎不可,而正面突陣,甲騎俱裝更是威力無窮。”
劉穆之收起了笑容,低聲道:“這回我們沒有碰到慕容家的甲騎俱裝,可是下次北伐的時候,也許會見識到真正的天下無敵的慕容家鐵騎了,寄奴,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要搞精於騎術的奴隸?”
劉裕認真地點了點頭:“還是胖子你瞭解我啊,這回在淝水,我們見識了秦軍的各精銳部隊,有高力步兵,有戰車部隊,也有輕騎突擊,但就是沒有傳說中的甲騎俱裝,我也不敢說,以後碰到這些可怕的,傳說中的騎兵,就一定能勝。慕容蘭不可能在我們這裡把全部的本事都使出來,她的那些個騎兵戰法,包括了苻秦氐族的騎兵戰術,但是俱裝甲騎的,卻一次也沒用過。”
王妙音冷笑道:“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沒安好心。這次差點又害了裕哥哥,裕哥哥,你就是人太好了,心地太善良了,敵友不分,以後在戰場上若是再見到她,可絕不能再留情面了,要不然,你只會害了自己,害了大晉!”
劉裕認真地點了點頭:“一定,這回情況變了,我跟她已經很可能會正式成為敵人,我上次就和她說得清楚,再次見面時,絕不留情,生死各安天命。”
王妙音的眼角中閃過一絲微笑,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抓住了劉裕的臂膀,說道:“裕哥哥,你,你說,那慕容蘭是不是精於鐵騎戰術,是不是,是不是連你都沒有把握勝過?我聽說,我聽說以前就連天下無敵的桓溫桓大將軍,都敗在他們慕容家的鐵騎之下,你,你還是別跟他們正面戰鬥了。不然,不然我怕,我怕…………”她說到這裡,越說越急,聲音都帶了點哭腔了。
劉裕微微一笑,捉住了王妙音的素手,柔聲道:“好了,妙音,別這樣,我是軍人,打不打仗,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