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譁然,桓玄本能地站了起來,突然又嘴角邊勾起了一絲邪邪的壞笑,轉而坐下,他看著遠處的劉裕,喃喃道:“寄奴啊寄奴,你可驚到我了。”
劉牢之的臉色大變,急道:“劉寄奴,你是不是瘋了?剛才左帥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還不快下來?”
劉裕平靜地搖了搖頭:“不,我聽得很清楚,玄帥說的對,按大晉律,他們是戰俘,是用來拍賣的奴隸,那麼作為大晉的子民,我劉裕也有購買他們的資格,我說過,他們是因為我而陷入敵手,我必須要救他們!”
謝琰哈哈一笑:“好,很好,剛才我都那樣說了,你小子還是執迷不悟,要跟我為敵!”
他轉頭看向了眉頭深鎖的謝玄:“我的好堂兄,劉裕這次,是他個人的想法呢,還是您的暗示?”
劉牢之憤然道:“左帥,今天您可一直在場,我家主公可沒有說過半句要劉裕競拍的話,這是劉裕的自作決定,您不應該這樣說您的堂兄!”
謝琰冷笑一聲,轉過了頭,直面劉裕:“很好,這麼說來,這次又是你的自作主張,發現了軍機,對吧,北府英雄?”
劉裕不卑不亢地說道:“左帥明鑑,這次並不是戰場,這些人因為我而淪為奴隸,無論從做人還是作為他們長官的角度,我都必須要救他們,還他們自由。”
謝琰眉頭一挑:“你這樣說,是想說我謝琰不會做人,不給他們自由了?”
劉裕搖了搖頭:“卑職沒有這個意思,我相信左帥如果拍下他們,一定也會給他們公正的待遇的,但是一碼歸一碼,親自拍下這些人,然後還他們自由之身,是我應該盡的責任,這與我的能力大小無關,也與別人會如何待他們無關。我已經丟下過他們一次,讓他們成了現在這樣,就絕不能再拋棄他們第二次!”
謝琰哈哈一笑:“好,說得好!劉裕果然深得人心啊,怪不得這麼多人願意追隨你,怪不得我們謝家組建的北府軍,人人只知道寄奴哥,不知我們謝家子弟!你說的好,要對得起自己的手下,對得起跟隨自己的人。我的部曲親衛,給他們打傷了幾十人,還有幾個眼睛給打瞎了,不在這些人身上留點印記,只怕難平我的手下的怨氣,衝著這點,這些人我也都要買下了!”
王恭臉色大變,脫口而出:“謝瑗度,你太過…………”
他的話音未落,給身邊的謝玄伸手攔住,謝玄的神色平靜,聲音也不高,但透出了一股威嚴:“瑗度,現在你代表的是謝家,請注意這點!”
謝琰突然厲聲道:“不錯,我現在代表的就是謝家,謝家的奴僕應該明白一件事,作為下人,永遠別想著對抗主公,如果不明白這個道理,那今天我就讓某些人來明白!”
謝玄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沒有再說話。
劉裕朗聲道:“既然左帥說到這樣了,那我劉裕無話可說,為了我的這些兄弟朋友,說什麼也得跟您競價到底了。今天在這裡,所有肯支援我劉裕競價的,都是我劉裕的生死兄弟,日後大恩,必將回報!”
劉穆之突然高聲道:“劉裕,胖子我沒什麼錢,但棺材本老婆本全都給你,我老婆的嫁妝,我也作主給你了,加起來,三十萬錢,給你!”
劉裕的眼中淚光閃閃,這個時候,第一個出來支援他的,竟然是這個平時摳門貪吃的死胖子,他用力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江家兄弟的聲音刺耳地響起:“劉穆之,你動自己的錢就行了,你老婆的嫁妝可是我們江家的,誰批准你動了?懂不懂道理?”
江凱那蒼老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住口,嫁入夫家,既為夫家人,夫為妻綱,碰到大事時,當然有權決定這嫁妝的使用,穆之,你不用在意我兒的話,做你想做的事即可!”
劉穆之大喜過望,對著岳父長長一揖。謝琰的聲音冷冷地響起:“江參軍,你這是要跟我謝家為敵嗎?”
江凱微微一笑:“我江家與謝家交好多年,令尊大人跟我就是少年同學,瑗度,老夫想你家大人若在,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今天念及你我兩家多年之誼,老夫並未出手助你們任何一方,但我女婿的決定,老夫支援一下,有何不可?”
謝琰咬了咬牙,沒再說話。
何無忌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寄奴,剛才我說給你十五萬,現在連死胖子都掏三十萬了,那我還留啥買地錢?二十五萬,全給你了!”
劉毅的嘴角跳了跳,想要開口,謝琰的目光象刀子一樣投了過來,直刺到他,把他剛要張的嘴,又給封上了。何無忌在一邊急得一跺腳:“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