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眼中光芒閃閃,喃喃道:“這麼一說,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串起來了,害死劉牢之,逼迫劉敬宣逃亡南燕,然後又在南燕以冉魏時期的舊令牌取信於阿壽,唆使他謀反刺殺慕容備德,也就是順理成章了。因為這個黑袍有冉閔令牌,說明他在北方有勢力。只是我還是想不通,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
劉穆之搖了搖頭:“這點恐怕只有捉到這個黑袍本人,才能問清楚了。”
王妙音冷笑道:“也許不用這麼麻煩,慕容蘭不是他的手下嗎,我想,作為跟了他一輩子的好徒弟,是不會不知道黑袍的野心和目的的。裕哥哥,我擔心的是,我們從一開始就給這個女人耍了,從他進入大晉,接近玄帥的那次起,就不是為了燕國,不是為了慕容垂,而是為了這個師父黑袍!”
劉裕咬了咬牙,搖著頭:“不,我不相信這個,阿蘭這麼多年,跟我同生共死,情真意切,這點,絕不會是假的。”
王妙音沉聲道:“可這和她受命於黑袍,甚至是被他控制有關係嗎?從現在看,慕容蘭很可能首先就背叛了慕容垂,為這個黑袍所驅使,你也知道,慕容蘭明知慕容麟野心勃勃,必為慕容氏的後患,明知慕容寶懦弱無能,會導致諸王窺嗣,但還是幫他們兩個,表面上看這是忠於慕容垂的安排,但如果她真的忠於大燕,會留著這兩個禍患嗎?”
劉穆之嘆了口氣:“這點我同意妙音的看法,慕容蘭做事極為理智,感情會讓位於家國利益,連跟你都有女兒,共同生活多年這種情況下,也會為了慕容燕國而離去,又怎麼會放任著國內的禍患而不管不顧呢?甚至慕容垂也可能是聽了她的不少勸說,才會給慕容寶機會,讓他領兵出征,以至有參合陂之敗呢!”
劉裕厲聲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這個什麼黑袍能給的,會比慕容垂的更多,也不相信以阿蘭的為人,會受制於人,她是什麼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是那種貪生怕死,會給人威脅到的人嗎?”
王妙音幽幽地嘆了口氣:“裕哥哥,這就是我想要當面問清楚她的原因了,我也是女人,我也可以做到為了家族而不惜生死,但如果我是一個妻子,我是一個母親,我有了自己所愛的人,所在乎的人,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人,那也許讓我做什麼事我都會答應的。”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淚光閃閃,看著劉裕:“如果有人能拿我娘,拿你的命來威脅我,要我去做讓大晉國破家亡,讓謝家分崩離析的事,你覺得,我最後會怎麼選擇?”
劉裕無言以對,久久,才看向了劉穆之:“你也覺得,是因為這個黑袍有可能對我,對興弟下手,所以阿蘭才被迫聽他的話?”
劉穆之點了點頭:“阿蘭畢竟是母親,有女兒,就有牽掛,也許當年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被黑袍收為徒弟,但再後來想要控制她,控制如此優秀的女人,也只能透過家族,愛人,兒女了。這次北魏宮變,最後時刻那些賀蘭部的暗衛背叛了賀蘭敏,就是因為這些女人的家人,孩子都掌握在安同的手上,所以只能選擇賣主求存。我想,慕容蘭現在的情況,也跟他們差不多。甚至當年慕容蘭最後離開你回到燕國,恐怕也是這個黑袍的逼迫,並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樣為了成全你,不讓你留通胡的把柄。”
劉裕咬了咬牙:“若真的是這樣,那我一定要當面向阿蘭問個清楚,我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對我是不是真情!還是說…………”他說到這裡,面色鐵青,嘴唇都在發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竟然是說不下去了。
王妙音輕輕地嘆了口氣,上前拉住了劉裕的手,柔聲道:“裕哥哥,你別這樣,我相信,她對你是有真情的,只是,只是也許真的黑袍有什麼辦法來控制她,逼迫她,也許,暫時的分離是對你們最好的結果。其實,我們生在這個世上,被命運所逼,身不由已,又和她有多少區別呢?”
劉裕鬆開了手,轉過身子,拭去了眼中的淚水,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鎮定與威嚴:“這件事我會當面問清楚,要是那個黑袍真的逼迫她,控制她,我更要把她救回來,脫離魔掌才是。黑袍如果是要用她來要挾我,那暫時阿蘭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只有攻滅南燕,才能救她!”
劉穆之正色道:“現在賀蘭敏逃到了南燕,跟慕容蘭在一起,我想,黑袍接下來還會有陰謀,有可能會利用賀蘭敏,讓賀蘭部也生出什麼事情,慕容蘭在慕容超繼位之後就給囚禁過,後來放出來平定了宗室之亂,又來見了你一面,回去後再次給囚禁,我想,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劉裕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也許,黑袍想要挑起天下的大亂,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