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龍符一聲大喝,大戟一揮,雪雲駒在與來騎交錯而過的同時,他的大戟狠狠地擊中了對面來騎的腰間,甲葉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肋骨給打斷,碎骨扎進內臟時的聲音一起,傳進了孟龍符的耳中,而濺起的鮮血噴灑在臉上的感覺,讓他甚至可以忘記對面這個騎士一刀砍中自己大腿,在自己腿上劃拉開一條起碼半尺長,三分深的傷口時的疼痛,雙馬交錯而過,對手落馬倒斃,落在地上的響聲,伴隨著馬兒失去主人時的悲嘶,也隨風鑽進了孟龍符的耳朵裡。
孟龍符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連同最新的腿上的這條,右臂,左肘,右肩之上,已經有四處破甲後的傷口了,而右胸,左下腹兩處扎著的箭桿,羽翎也在微微地晃動著,孟龍符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給自己剛剛擊殺的騎士,喃喃自語道:“最近殺的十四個可都是武藝高強的猛士啊,與開頭的那些個酒囊飯袋不可同日而語,有如此猛將,為何要這樣逃躥,連大旗都不打了嗎?”
他看向了前方,百餘步開外,那面“公孫”字樣的大旗,還在四處移動,煙塵漫天,看不清四周,也不知道有多少敵軍還在附近,只能聽到馬蹄聲震天動地,縈繞在自己的耳邊,時不時地就會從煙塵中殺出一兩個象剛才那個騎士一樣的敵軍騎兵,與自己格鬥,看上去敵軍的帥旗觸手可及,卻是始終只差一步,無法得到!
孟龍符咬了咬牙,心中暗道:這樣打下去,只怕非但殺不了公孫五樓,還會把命送在這裡,是時候得撤離了,再不撤,只怕命都要送在這裡啦。
念及於此,孟龍符撥轉馬頭,想要回走,卻只聽到煙塵之中,響起了一陣陰森的怪笑:“怎麼了,猛龍,你也要學公孫五樓一樣,逃跑了嗎?”
孟龍符的神色一凜,抄起了弓箭在手,長杆狼牙箭搭上了弓弦,厲聲道:“何人在裝神弄鬼?快快現身!”
一陣馬蹄聲從他前方緩緩響起,全身鎧甲的黑袍,倒提著狼牙棒,從煙塵中走出,而三個剽悍的騎將,跟在他的身後,為首一人,手裡拿著大旗的旗杆,上面繡著“公孫”二字,橫著拖在馬後,孟龍符這下全明白了,咬著牙:“原來,是你們在故意引我來攻。”
黑袍微微一笑:“只可惜,你現在知道得太晚了,猛龍,今日一戰,足可載入史冊,你單騎衝陣,殺我上百將士,尤其是剛才連殺我大燕十四員騎將,他們可都是各部的勇士,我知道你很強,但沒有料到你能這麼強,現在放眼整個大燕,也難有與你匹敵的勇者。”
孟龍符恨恨地咬著牙:“你又是什麼人,報上姓名!”
黑袍冷笑道:“我的名字?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哎呀,我有人世間的名字,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太久太久,久得我自己都忘了。現在他們都叫我黑袍,噢,對了,你應該也知道我在北魏做的事情了吧。”
孟龍符雙眼圓睜,厲聲吼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萬惡之源的黑袍,挑起天下所有的動亂,禍及無數的百姓,就是你這個大魔頭!”
黑袍微微一笑:“不錯,都是我做的,這一戰,我也是燕軍的總大將,猛龍,來我這裡,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無上的力量,鬼神般的軀體,比你現在這一身更強的武藝,還有取之不盡的財富,美女,都會是你的。劉裕現在擁有的一切,你都會有,甚至更強!”
孟龍符緊緊地咬著嘴唇:“你當年就是這樣蠱惑阿壽哥的嗎?就是這樣騙取了他的信任,讓他做下了悔恨終身的事嗎?黑袍,我孟龍符雖然不才,但也知忠孝,寄奴哥的一切,是他應得的,我們北府兄弟,能跟著他出生入死,是最大的榮耀,哪怕為了他的大業戰死沙場,也在所不惜。你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大本事,又怎麼會一敗再敗,陰謀一次次地給揭穿,破解呢?”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就是因為有你這樣愚蠢,不識天命的人跟我對抗,才總是會壞我大事,不過那又如何呢,我再怎麼輸,也照樣可以掌握一個國家,控制千軍萬馬,連你崇拜的劉裕的老婆都在我手中,生死取決於我的一念之間,而你征戰一生,現在也不過是別人手下的一個先鋒,孤身冒進,陷入我的重圍之中,孟龍符,你還以為,今天能走得了嗎?!”
黑袍說到這裡,一揮手,身後的一個騎士彎弓搭箭,向天而射,鳴鏑之聲響徹四周的同時,煙塵之中,走出了大批密集的騎兵,個個彎弓搭箭,而他們的戰馬,也都是用著鐵索連線馬鞍,十騎一組,排成橫隊,讓所有想要突破他們,直取黑袍的空間,都不復存在。
孟龍符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孟龍符,今天在戰死之前,居然還能親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