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笑道:“揚塵之法,雖然有利於騎兵,但也並非萬能,需要風向配合,我軍如果左右兩翼展開,那行軍的正面,會有十餘里寬,敵軍想要兩翼騎兵包抄,揚塵突襲側翼,絕非易事,何況…………”
說到這裡,他一指自己的腳下,笑道:“我立這高臺,可不是止是為了讓全軍將士看到猛龍的屍身或者是方便訓話,更重要的就是登高望遠,大軍推進之時,我在這裡,方圓幾十裡的一舉一動,可以盡收眼底,就算是敵軍揚塵,在我這個高度,也可以看清他們的動向。”
向彌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寄奴哥有辦法破這燕賊的障眼法,只不過…………”
他說到這裡,眉頭一皺:“可是,可是在這樣的高度,也是最為兇險,若是敵軍用強弓硬弩射擊你這裡,豈不是危險?”
劉裕淡然道:“只要是披掛上陣,就會有風險,我這裡畢竟是中軍,遠離兩翼,敵軍就算用投石車,強弩之類的射擊,也沒這麼容易接近,除非,兩翼或者是前鋒給完全突破,敵軍能近我兩百步之內。所以,我的安全,就全賴各位了,如果大家作戰得力,牢牢守住各自的位置,那我這裡,就是安全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沙場之上,刀劍無眼,哪可能有完全安全的好事,我劉裕從軍以來,一向是身先士卒,富貴險中求,各位也是一樣。這次因為我是主帥,需要掌控全域性,這才不能象以往那樣身先士卒,但在前鋒和兩翼的每個將士,都比我這裡更危險,大家不要只想著我的安危,你們每個人,都比我更需要勇氣和運氣。”
檀韶哈哈一笑:“大帥說得好啊,以前每戰,我們都是跟在大帥後面,看著他為我們殺出一條血路,走向勝利,這回,可是要換個位置了。請放心,我等在左翼,一定會完成任務,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敵軍突破車陣!”
劉裕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另一邊,沉聲道:“北青州刺史諸葛長民,徐州主薄,中兵參軍朱齡石,揚武將軍臧熹,寧遠將軍蒯恩何在?”
四將應聲出列,劉裕看著諸葛長民,沉聲道:“長民,這右翼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你這四部,有兩千一百二十四輛輜重大車,軍士一萬七千人,和左翼一樣,大車在位,八人推車,掩護大軍正常前進。行軍速度,看中軍旗號,不得前出,也不得落後,記住,不管敵軍是突破還是敗退,都必須穩守位置,繼續前行,斷不可追擊,明白嗎?”
諸葛長民正色行禮道:“謹遵大帥將令,右翼交給我們,斷不讓敵騎越過一步。”
劉裕點了點頭,看著剩下的將校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期待的神色,躍躍欲試,劉裕的目光最後落到了劉敬宣的身上,沉聲道:“冠軍將軍劉敬宣,冠軍參軍王鎮惡,彭城內史羊穆之何在?”
三將全都喜色上臉,全都站了出來,劉敬宣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大帥,是讓我打前鋒嗎?”
劉裕微微一笑:“阿壽,羊內史的部下,可是長駐彭城,防備胡虜的一萬精兵,加上你的本部人馬,有一萬五千的精銳,放在前鋒,就是為了防止胡虜的突擊,雖然我料敵軍會從兩翼進行突破,但是兵無常勢,前鋒永遠是最重要的一點,你這裡,沒有大量的大車,只能給你三百步,上接刀盾板,弩兵列於上,強行向前攻擊前進,記住,此戰,前鋒的要務是保持陣型,穩步前進,如果危急之時,我會調左右兩翼的軍隊前來支援。”
劉敬宣有些失望:“只是推車前進嗎?我還以為您會把騎兵交給我,讓我當先突擊呢。”
劉裕搖了搖頭:“這戰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誰都知道你劉敬宣驍勇絕倫,是最好的騎兵將領,所以你即使是步兵推進,燕賊也一定會以為你藏著騎兵,隨時會殺出,這樣會打亂他們的安排和部署,此戰,我軍就是要聚成大團,這樣穩紮穩打地推進。阿壽,記住,不論敵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戰爭兵器,都不要慌張,牢牢地穩住陣形,守住陣線,等我的號令。”
劉敬宣點了點頭:“我們是前鋒,如果只是穩紮穩打地推進,那是不是氣勢上會有所削弱?這跟我們北府軍一向猛衝猛打的風格,跟你那種當先突擊的氣勢有些不合啊。”
劉裕正色道:“這戰我只要勝利,無論哪種打法能勝,就用哪種。而不用拘泥於過往。我們的對手,是前所未有的強敵,猛龍兄弟就折在他的手上,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據情報,敵軍有秘密武器和軍隊出現,所以我料他們會用鐵騎迂迴包抄兩翼,而用這秘密武器在關鍵時候正面使用。對我軍來說,陣形是第一位的,只要保持這個巨大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