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廣的臉色一變,卻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連忙揮起了手中的大錘,只聽“叮”地一聲,一把飛刀擊在錘身之上,迸出點點火花,墜落地上,而一邊的段不落連忙驚呼道:“快保護廣帥!”
二十餘名中軍護衛一下子擋在了慕容廣的身前,當他放下手中的大錘時,才發現,剛才引路的兩人,已經奔到了二十餘步外,掉轉馬頭,正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沈雲子輕輕地點著頭:“不愧是甲騎俱裝飛熊師的大將,慕容廣,你的武藝著實不錯啊。”
慕容廣雙眼圓睜:“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沈雲子收起了笑容,冷笑道:“我乃大晉車騎將軍麾下,後軍領軍沈雲子是也,而這位,則是我的族弟沈慶之,外號蒼耳公,你可要記清楚了,免得見到了閻羅王,也報不出殺你之人的名字!”
慕容廣叫罵了起來:“你們居然是晉軍?那明月何在?!”
沈慶之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就送你們去見明月!滅胡!”
隨著沈慶之的喝聲,從四面八方,射出無數的羽箭,而十餘塊巨大的,插滿了刀刃的盾板,也從地上生生拉起,直砸向那些坐在馬背上的甲騎俱裝。
坐在馬背之上的甲騎們,全都揮舞起兵器,抄起了鞍韉之上的盾牌,不少飛刀,短斧,長箭從四面八方而來,而這些俱裝甲騎士,卻是在倉促應戰之下,只是用騎盾和兵器護住面門,以及心口之類的要害,對於別的地方,卻是幾乎不擋不掩。
可是這些飛刀,手斧在擊中騎士們身上的鎧甲之後,無法象剛才擊殺那些輕裝的黑衣殺手那樣,一擊就造成傷亡,甚至直接讓敵人落馬,雙層重甲的俱裝甲騎們,如同一個個鐵罐頭,堅不可摧,即使是在幾十步距離上擲出的刀斧,也無法直接穿透他們的重甲,最多隻是把外層甲冑上的甲葉片子打散打落十餘片,露出內部襯托的整塊鋼鐵護板,卻是無法再深入一步。
這下連沈雲子都臉色微變,訝道:“這防護力,怎麼會連刀斧弓箭都無法穿透?”
沈慶之的眉頭深鎖:“久聞鮮卑慕容氏以甲兵犀利,裝備精良而著稱,而甲騎俱裝,是他們精銳中的精銳,人皆雙鎧,馬亦披甲,雖然降低了速度,但是隻要串聯在一起,那就如同移動的城池一樣,堅不可摧,我們的飛刀與手斧,利於短兵近戰格鬥,對手也多是為了追求靈活而不著重甲的步兵,象剛才的那些黑衣殺手,我們打起來很容易,但這些甲騎的護甲,我們就怕是難以打透了。”
沈雲子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哼,那就用第二套方案,輕兵出陣,大錘繼之!”
慕容廣在一眾護衛的掩護下,退往了中軍之內,他的面前,豎起了一道接一道的鐵騎圍成的防線,而身邊的護衛們,不停地為他擋著明刀暗箭,就這退回的功夫,身邊包括段不落在內的護衛們,幾乎每人身上都插著三五枝羽箭,給飛刀與手斧打掉的甲葉,也是東一塊,西一堆,到處都是。但靠了優良的防護,幾乎沒有人受到重傷,甚至,連第二層鎧甲被打破的,也是一個沒有。
慕容廣的眼中盡是怒火,恨聲道:“居然沒識破這些奸細,真的是恥辱!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那個沈雲子,挖出他的心,再撕爛他的那條油腔滑調的舌頭!”
段不落連忙道:“廣帥,不要衝動,現在我們中了埋伏,四處捱打,雖然重甲在身沒有什麼大的傷亡,但惟今之計,還是早點撤出去的好,不然再打下去,還不知道敵軍會有什麼殺招呢?”
正說話間,一塊五尺見方的刀板,突然從慕容廣身邊一丈左右立起,三四名護衛猝不及防,給這刀板擊中,沒有披上馬甲的座騎,頓時就給這些利刃刺進了身子,悲嘶一聲,猛地一發力,就把馬上的騎士狠狠地甩下,落到了地上,這些身著重甲的騎兵,不懼箭射刀砍,卻是極不靈活,落馬之後,在地上幾乎無法起身移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座騎,連同那塊刀板一直落下,壓到了自己的身上,這盔甲加上戰馬,再加上刀板的重量,重逾千斤,饒是壯健過人的俱裝甲騎,也是給壓得當場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段不落連忙指揮著身邊的其他騎士們補上右邊的缺口,對慕容廣大聲道:“廣帥,這裡處處是埋伏,我們只能被動挨打,太吃虧了,還是先撤出去,再找機會反擊敵軍吧。”
慕容廣咬了咬牙:“不,我軍好不容易破陣而入,這時候有進無退!再說,敵軍恐怕早就算到我們中伏會退,只怕在後面有更厲害的殺陣。現在我們的重甲可以防住他們的弓箭,目標不變,仍然是中軍帥臺的劉裕,離他不過幾百步,一個衝鋒就能殺到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