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蘭香一陣格格嬌笑,眼波如水,在朱超石的身上游來游去:“不錯,在神教內部,多年來,真正稱得上精通兵法的,也不過是徐道覆一人而已,包括範崇民,夏貴等人,也不過是在他身邊學到了個六七成,但最精要的地方,還是徐道覆自己藏私,不願外露,他是不會允許有人在軍事一途上超過他的,而你,石頭哥哥,則是多年來第一個真正能在兵法軍學上,和徐道覆有一拼的人。只有你在,他才不敢如此對我們盧家姐弟,也能壓制他的野心。”
朱超石突然冷笑道:“好可怕的算計,這二十多年的夫妻,想不到還是這樣勾心鬥角,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但我又為何要信你?你今天可以這樣拋棄多年的丈夫,同樣可以直接出賣我,你以為我想當這種隨時可以給拋棄的棋子?”
盧蘭香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與剛才那種充滿了慾望和挑逗的神色,判若兩人,也讓朱超石不免心中一凜,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條件反射式地繃緊起來。
只聽盧蘭香的聲音中透出一股怨毒:“不是我負了他,而是他先負了我。朱超石,你聽好了,如果以後我真的轉嫁於你,就兩個要求,你不能因為以前的事情嫌棄我,也不能背叛我們盧家,懂麼?”
朱超石的心中有些明白了,追問道:“什麼意思,難道是…………”
盧蘭香緊緊地咬著嘴唇:“不錯,我們結婚之後,他知道了天人交合儀式的事,從那之後,他就再沒有碰過我,我們名為夫妻,實為路人,我之所以這麼熱衷參加這個儀式?就是要對他的報復,他嫌我髒,罵我賤,哼,我就髒給他看,賤給他看!”
盧蘭香的眼中甚至開始泛起了淚光,這個一向以百般面貌未人,難透心思的妖女,居然在這個時候,在朱超石的面前吐露心聲,她咬著牙,恨恨地說道:“當年徐道覆在神教中毫無地位,舉目無親,是我們盧家靠了家產接濟了他,從小指腹為婚,若說他不知道這些神教的儀式也就罷了,可他從來都知道,而且自己參加的也不少,借我們家勢力上位時不談這些,還說要給我一世的幸福,可是真的當了三大弟子後,卻是人間對我百般恩愛,回家之後就打我罵我,罵我不知廉恥,如此虛偽做作的男人,你叫我如何去愛他?”
朱超石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憐憫,這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甚至在這會兒讓他有點同情,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徐道覆他,他畢竟是個男人,又是千軍萬馬的統帥,想來,想來也難以…………”
盧蘭香冷笑道:“我弟弟還貴為教主呢,包括之前的教主,哪個不是要把妻妾都參加儀式?入了神教,就得遵守這個規矩,自己不能以身作則,如何服人?***女時快活,自己老婆天人交合時不敢去挑戰這個規矩,只會衝女人出氣,算什麼英雄好漢?”
朱超石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你是因為他嫌棄了你,才恨上了他,而你弟弟則是因為徐道覆威脅了他的教主之位,所以…………”
盧蘭香冷冷地說道:“好了,超石,今天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我也不知道什麼,鬼使神差的,在你面前居然說了這些,現在我有點後悔了,你既然沒有答應助我,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多說太多的事,只是你記住,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要是想要透露出去半個字,那就別怪我們盧家姐弟翻臉無情了,徐道覆可沒有你的這個符水的解藥,這些只有我弟弟有,這也是他控制全教的最後一招,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朱超石咬了咬牙:“只是現在大業未成,強敵尚在,你們就這樣互相猜忌,不能齊心,甚至要走到火併這步,豈不是…………”
盧蘭香搖了搖頭:“我可沒說要火併,但是徐道覆畢竟在軍事上一家獨大,現在又繞過我姐弟直接決定戰守大計,這已經越過了我們能承受的底線,所以,我們必須作出反應才行,要不然,只怕我們盧氏姐弟,會跟那孫恩兄妹一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朱超石的雙眼圓睜:“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孫恩,他,他不是跳海自殺的,他是…………”
盧蘭香冷笑道:“他們兄妹是被跳海的,而當時親自操刀,強行逼迫孫恩兄妹走上不歸路的,可就是我的這個好夫君,雖然當時我們姐弟也動了手,但這個主意從一開始就是他提的,當年他可以做這事,現在也一樣可以,所以,我們不得不防,只是現在如果強行收他兵權,只怕會引發反彈,所以,我們得徐徐圖之,首要的就是找人能分他兵權,超石,這下你明白了嗎?”
朱超石的心下雪亮,冷笑道:“想不到我離開北府軍,到了天師道,仍然陷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