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長舒了一口氣:“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這樣吧,讓張茂度去無忌那裡,他家祖上不是從長沙太守任上過來的嗎,就讓他去當武陵內史,幫無忌去治理湘南地區吧。我給過庾悅機會,可是他稱病不去,也好,這些世家高門不想要的,我想張茂度不會推辭,早晚有一天,庾悅想要的,也搶不過他了。”
徐羨之微微一笑:“這幾天無忌正在挑選和招募一些肯隨他回江州的世家子弟呢,聽說,你手下的王弘,也有意跟過去啊。”
劉裕勾了勾嘴角:“王弘畢竟是前黑手黨鎮守白虎王珣的兒子,可能總是覺得會受到我的猜忌和限制,加上現在經營江北,看起來不會有什麼戰事,短時間內立功也不容易。再說,在我幕府之中,有謝晦和傅亮在,他並沒有什麼優勢,那去無忌手下得到重用,也許會更好。無忌是想要平定嶺南,消滅妖賊的,也需要精兵強將,有王弘和張茂度這兩個優秀的世家子弟在,相信能幫他很好地治理州郡,屯積兵馬錢糧。現在他府中的殷闡,孔寧子等人,畢竟只會吟詩作賦,是文人,不是治理之才啊。”
徐羨之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大晉現在內部沒有平定,你就想著北伐,不是明智之舉。西蜀其實還可以放一放,但這嶺南的妖賊,是我們的天敵,絕不可以留在後面。”
劉裕嘆了口氣:“我也很想馬上就消滅妖賊,但嶺南畢竟相隔太遠,荊州又新平定,如果要現在就征討嶺南,需要徵調荊州的兵馬錢糧,只怕會引發新的動亂。我放道規在荊州,就是想要安撫荊州人心,幾年內不作大戰之想。”
徐羨之笑道:“所以,你把相對受損較小的江州交給無忌,讓他在此地徵兵調糧,又把原來屬於荊州的湘南地區實際也劃給無忌管理,以監視嶺南,就是想用江州的人力物力,去消滅妖賊吧。道規在後面給他當後勤,使他無後顧之憂,是也不是?”
劉裕正色道:“是的,包括象王鎮惡,檀道濟這樣的良將,我也放到荊州了,就是讓一旦前方戰事不利時,可以帶荊州兵馬支援無忌,我和希樂都成就了功業,只有無忌沒有自己獨立掛帥立過大功,他自己也對此比較著急,所以,我說什麼也要給他這個機會。即使以後我要北伐,也得在他平定嶺南之後,我才出手。”
徐羨之鬆了一口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來找你之前,我最怕的就是你為了跟希樂鬥氣,提前出兵北伐南燕。如此一來,既得罪了世家高門,又跟希樂交惡,國內還有妖賊,西蜀這些內患沒有平定,一個不留神,國家就會陷於覆亡。如果你早已經計劃好了先定內部,再積兵屯糧,架空世家,等時機成熟時再大舉北伐,我又怎麼會跟你有分歧呢?”
劉裕微微一笑:“也許,是我們這兩年聚少離多,隔得太久,有些事情,反而沒有好好溝通。不過現在既然說清楚了,那一切都好。你看,我這裡要走一些人,你什麼時候回來幫我?”
徐羨之搖了搖頭:“暫時先不急,我現在在司馬德文那裡,也可以幫你監視他,其實前面說了這麼多各路隱患,但最大的一個隱患,還是司馬氏。這次你幫他們復國成功,可是這幫傢伙仍然不領情,還是想盡辦法要奪權,荊州還沒平定,那個司馬國璠就反了,還有司馬榮期的兒子司馬楚之,把他父親的死,怪罪在你和毛修之的身上,卻不反省殺他父親的楊承祖,可是他親自找來的。他看到司馬國璠反了,也在司馬氏之中散佈你要改朝換代,根除司馬氏的謠言,跑去跟司馬國璠,司馬道恭,司馬順明等人同流合汙。”
劉裕嘆了口氣:“我是真沒想到,這天下真有司馬氏這種恩將仇報,毫無感恩之心的人,也許,這個靠陰謀和算計而竊國的家族,邪惡已經融進了他們的血液之中,就跟北邊的慕容氏一樣,不管有沒有本事,對權力是半點也不讓的。”
徐羨之笑道:“所以,我得幫你好好看著司馬德文,其實,我總是感覺,他才是最不安份的那個,也許什麼司馬國璠,司馬楚之的叛亂,都是他指使的,至少,是他所希望的。現在玉璽在他的手中,名義上他可以發出任何詔令,包括宣佈你是反賊,詔令天下討伐的詔令!”
劉裕嘆了口氣:“他只要腦子沒有壞掉,是不敢這樣亂來的。搞搞小動作可以,但當面跟我為敵,借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徐羨之正色道:“你可別忘了,他的王妃可是跟劉婷雲關係好得可以穿一條裙子呢,有時候他不好出面做的事,可以讓老婆來。有時候,女人能做到的事情,能起到的破壞性,要比千軍萬馬都要強啊。”
劉裕的眉頭一皺:“說實話,我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