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對著慕容蘭冷笑道:“他居然是找我,而不是找你,該不會是想要我放你出城吧。阿蘭,你自己是怎麼選擇呢,是想出去找你的男人,還是想留下來陪你的族人呢?”
慕容蘭緊緊地咬著嘴唇,不去看城外的劉裕,卻是喃喃道:“我不是早就作出過選擇嗎?我一直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帶著千軍萬馬來找我的,因為他就是這樣的蓋世英雄,而能跟這樣的英雄夫妻一場,是我的福氣,也是我的宿命。”
黑袍微微一笑:“看來你還是明白自己身上流著的血液,知道自己的立場,不枉是我最優秀的好妹子,這個事上,我不強迫你,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說清楚,你可以走,但是小義真,必須留在城中!”
慕容蘭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你不會安這好心的,罷了,你也不用套我的話,我早就做好了與城池,與族人,與我的家國共存亡的準備,要不然怎麼會現在還在這裡?半年前我去見劉裕就沒留下,現在也是一樣。”
黑袍轉身一跳,立於城垛之上,看著三里外那站在長圍之頂的劉裕,笑道:“劉裕,這回我幫你殺了張綱的母親,你該怎麼謝我呢?”
劉裕冷冷地說道:“我是要你放了老夫人,何時要你幫我殺她?黑袍,你莫要再白費心思在這裡挑撥離間了。”
黑袍哈哈一笑:“好了,劉裕,你是聰明人,聰明到已經學會借刀殺人了,你帶張綱來巡城,不就是要借我的手殺他娘,從而讓張綱一心為你們效力嗎?不過沒關係,對於叛徒,我從不手軟,你也別以為靠了張綱的情報你就能攻下廣固城,現在你就可以來試試。”
劉裕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個走火入魔的魔鬼,把自己那些個卑鄙骯髒的心思,都推到別人身上,現在你人也殺了,威也立了,你我之間,只有全力一戰的結果,我也不指望你會投降或者是離開,因為今天你的舉動,就是在自斷後路。”
黑袍冷冷地說道:“你知道就好,那你來找我做什麼,難道,你怕我象對張母那樣對你的老婆?”
劉裕咬了咬牙,一邊的王妙音的冪離之下,神色平靜從容,一言不發,劉裕沉聲道:“阿蘭有她自己的選擇,我不勉強她,想必你也勉強不了她,但是我現在是晉國大將軍,奉旨滅賊,無論是誰擋在大軍前面,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黑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劉裕,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你要找我,難道就是想在全軍面前這樣表明態度,讓他們攻城時不再躲著慕容蘭打嗎?”
劉裕冷冷地說道:“不需要,這回攻城,我已經下過令了,不管是誰,只要在城頭與我軍為敵,都是格殺勿論,反之,不管是誰,只要肯棄暗投明,放下武器,那我們都會保證他的生命和財產,不會傷害他!”
黑袍笑著搖頭道:“好了,劉裕,這種鬼話不用多說,仗打成這樣,兩軍將士都是仇深如海,這個城裡所有人都有家人親戚死於你們晉兵之手,也都知道城池一破,玉石俱焚,而你們的將士也差不多。只是,你再怎麼壓制訊息,他們遲早也會知道,何無忌敗死,天師道起兵,直指建康的事,而他們的家人和田產,也並不安全,甚至,不比我們這廣固城安全呢。”
劉裕哈哈一笑:“黑袍,不用你在這裡說,南方妖賊起兵的事,我已經都告訴全軍將士了,所以大家都想要早點破城,然後回國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呢,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帶著張綱巡城,給你們一次投降的機會,只不過,這個機會,給你自己浪費了!”
黑袍的眉頭一挑:“好了,劉裕,打仗是要比實力的,嘴上說再多,也是無用,既然我們兩邊的將士都有信心打贏此戰,那不妨就放馬過來試試吧。上次我就跟你說過,我在南方的同伴不會無所作為的,這次我再告訴你一句,你這回北伐,會是你人生最大的錯誤,不要以為你贏了,其實你已經站在懸崖邊上,離著萬劫不復,只差半步!”
劉裕沉聲道:“我來找你,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張綱母親的屍體,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請你還給我們。”
黑袍有些意外:“你要這殘屍做什麼?”
劉裕正色道:“我們漢人講死者為大,講入土為安,張老夫人貞烈過人,知曉忠義,剛才她的行為,讓我劉裕深深佩服,她是為了王師北伐的大業而死,我們有理由贖回她的屍體,將其厚葬。”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閃:“我要是不答應呢?”
劉裕搖了搖頭:“黑袍,人之所以跟畜生不同,就在於要講基本的人性,戰場之上,你來我往,各使手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