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五樓臉色一沉,正要發作,一邊的賀蘭敏連忙打起了圓場:“好了,五樓大人,現在是戰況激烈之時,還希望你以大局為重,小林將軍他是嚴格遵守軍令而已,要是對您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看在我的薄面上,寬容一二的好。”
賀蘭敏說著,還向公孫五樓拋了個媚眼,讓公孫五樓的臉上一下子又佈滿了笑容:“既然賀蘭夫,既然賀蘭小姐這麼說了,那我只能從命啊,其實啊,我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嘛,這小林將軍以前是我的部下,他的父親又跟我共事,我看年輕人氣盛,不太懂人情事故,所以想要開導他一下,不要以為老上司一時失了勢,就可以不放在眼裡,要是這樣成了習慣,以後得吃大虧呢。”
慕容林面無表情地向著公孫五樓行了個禮:“多謝五樓大人的指教,小林子還有一事想要向您討教。”
公孫五樓的笑容漸漸地消散,不耐煩地勾了勾嘴角:“還有何事?”
慕容林一動不動地看著公孫五樓:“我的大哥慕容霍集布,身為宿衛軍的統領,隨五樓大人一起去增援東城,請問他現在可好?”
公孫五樓的臉色微微一變,轉而裝出一副悲傷的神色,閉上眼,痛苦地搖了搖頭:“賢侄啊,不是我公孫五樓有意瞞你,實在是國師的意思,怕你們父子知道了,影響心情,繼而影響作戰哪。”
慕容林的眼中開始泛起淚光:“我大哥已經戰死沙場了嗎?五樓大人,請給我一個實話。”
公孫五樓咬了咬牙,睜開眼,也不再回避慕容林的目光,他說道:“不錯,你大哥是好樣的, 帶著宿衛兵馬增援城頭, 與東城守將賀蘭哈里木將軍並肩作戰, 打退了晉軍的數次攻城,就連那晉軍主將諸葛長民引以為重的摸金土行隊,也都死在你大哥的手上。”
“只可恨那些晉軍, 打不過就使陰招,竟然喪盡天良地向著城頭髮射石灰包, 把還在戰鬥的敵我兩軍, 都暴露在了石灰霧中, 加上後來他們又向城頭髮射水囊,遇了石灰後, 中人即腐,我軍守城的數千將士,包括賀蘭哈里木將軍, 還有你大哥, 就這樣都在城頭戰死了。。”
慕容林的眼角中流下兩行長淚:“就是說, 我大哥是死在石灰水中, 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是嗎?”
公孫五樓嘆了口氣:“這生石灰粉遇水則燃,加上有強烈的腐性, 泡在裡面,頓時就會化為枯骨,確實是看不到了, 現在東城的城頭,已經是一片地獄, 晉軍也無法再登城了,我軍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收屍, 等這戰結束後,我一定會親自去找戰死將士的屍骨呢。”
他嘴上滔滔不絕地說著, 身後的幾十個參與了石灰焚城的護衛們都是低下了頭,無人敢正視慕容林。
慕容林咬著牙:“那敢問五樓大人,你是當時東城的主將,當時你在何處呢?”
公孫五樓先是微微一愣,轉而怒道:“小林子,你問這話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慕容林沉聲道:“不敢, 只是我這一次出擊,生死難料,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問五樓大人這件事,所以, 我想趁這機會,問個清楚。不給自己留任何遺憾。”
公孫五樓的眼珠子一轉,嘆道:“小林子啊,你可要弄清楚,當時東城的主將可不是我,而是賀蘭哈里木將軍,也是你爹的老熟人,跟你爹當初可是一起坐過大牢的好戰友呢。”
慕容林咬了咬牙:“那不都是拜五樓大人您所賜嗎?若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之前成為您的部下呢?”
公孫五樓冷笑道:“我可是為了國家,跟他們政見不同罷了,小林子,不用這樣嘲諷我,儘管我今天一時失勢,但來日說不定就跟你爹一樣,官復原職了呢。到時候你會為你的話後悔的。”
慕容林沉聲道:“五樓大人,我不想跟你鬥嘴,你是不是想說,東城的主將是哈里木叔叔,所以他不讓你上城指揮?”
公孫五樓微微一笑:“所以今天我來的時候看不到你父帥,也會覺得奇怪啊,小林子,別怪我公孫五樓,就是因為之前在東城那裡,他賀蘭哈里木公報私仇,開始想趕我走,後來雖然讓我的援軍上城,但仍然不許我上城,說我要搶他的功勞,大家說是不是啊。”
身後的一幫護衛們連忙齊聲說道:“不錯,就是這樣。是賀蘭哈里木將軍不讓我家主公上城的。”
慕容林冷冷地說道:“所以,五樓大人就在城下督戰,看著城頭髮生的一切,對嗎?”
公孫五樓點了點頭:“我不想把事情搞僵,於是就去看守城門去了,不過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