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轉過頭,神色堅毅,頭也不回地向著殿外走去,他的聲音順風而來:“妙音,保重自己,保重我們的孩子,等我回來的那一刻。”
王妙音的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劉裕漸漸遠去的身影,身後燃燒著的大殿,轟然倒塌,而焦臭的烤肉的味道,順風而來,劉穆之那肥胖的身形,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與她一起,目送著劉裕的離開。
劉穆之輕輕地嘆了口氣:“終於,他還是走上了帝王之路,卻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實現,妙音,你終歸還是勝了。”
王妙音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真的覺得我勝了?因為她死了,我活著?”
劉穆之勾了勾嘴角:“你覺得死了的慕容蘭,會永遠活在劉裕的心中,而活著的你,卻要跟他永遠隔著點什麼了,對不對?”
王妙音搖了搖頭:“感情的事情,沒有道理可言,儘管我已經放手了,我已經看開了,但慕容蘭的死,讓我和劉裕永遠有一層不可說破的心理障礙,今生今世,怕是無法化解了,之前是他和慕容蘭之間因為負了我,而隔著這層,現在是完全反過來了。”
劉穆之正色道:“誰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慕容超突然發瘋,是什麼原因,給慕容垂控制了嗎?之前寄奴跟他們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
王妙音嘆了口氣:“我也只隱約聽到了公孫靈的隻言片語,好像是說,慕容超是她和慕容垂的兒子,慕容垂卻不知道這點,以為慕容超是慕容德的兒子,所以才給她鑽了空子,以血脈控制之法,操縱了慕容超。”
劉穆之搖了搖頭:“我不這樣認為,雖然說慕容部的控魂之術,必須是要有血脈至親才能施為,但是慕容超如果是慕容垂的兒子,他應該早就能親自控制,斷然不至於公孫靈能擺脫他的控制,把慕容超給重新控制住。”
王妙音的眉頭一皺:“也許,是因為慕容垂身受重創,意志力和法力遠不如平時,所以會給公孫靈壓制住呢?畢竟慕容超是她們的孩子,各有一半的血脈,所以…………”
劉穆之笑著擺了擺手:“怕是沒這麼簡單,慕容垂精於蠱術與控魂,這次受創以後,肯定是全力來控制慕容超,斷然不可能給人突然奪取控制權,而且即使如此,給人中途奪控,他也一定會覺察到不對勁,會作出補救,但慕容超卻是突然下手,連給慕容垂反應的時間也沒留,所以,只能證明一件事,慕容超從頭到尾,沒有給慕容垂控制過,或者…………”
王妙音的雙眼一亮:“或者,有更強力的東西控制了慕容超!”
劉穆之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是的,還記得那賀蘭敏,哦,不,應該叫她胡道安了,她說過,公孫五樓企圖要刺殺慕容垂,結果給慕容垂反過來殺掉,還取出了他身上的蠱蟲,放進慕容超的體內,你說,這是為何呢?!”
王妙音不假思索地說道:“說明慕容垂本人控制不了慕容超,直到慕容超身上的蠱蟲入體,這才能控制得了慕容超,那條蠱蟲難道也有慕容垂的血脈?”
劉穆之嘆了口氣:“大概這就是事實的真相了,慕容垂恐怕多半是當年升為神尊之時,排出體內的蠱蟲,再把這蠱蟲放到了公孫五樓體內,因為這蠱蟲在他體內寄生多年,形同父子,有他身上的血脈,所以他可以用這蠱蟲感知公孫五樓的異動,公孫五樓一生出叛心,他就知道了,所以能先公孫五樓一步,將他擊殺。”
“而他殺公孫五樓之後,就取出蠱蟲,放到了慕容超的體內,他控制慕容超的辦法,不是什麼血脈關係,而是靠了這條蠱蟲,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了!”
王妙音長舒了一口氣:“所以,真正的問題是在這條蠱蟲之上,它沒有聽命於慕容垂,而是反過來繼承了公孫五樓的意志,而這公孫五樓…………”
劉穆之點了點頭:“這就是了,這公孫五樓恐怕是公孫靈跟別人生的孩子,只跟公孫靈有血脈關係,而跟慕容垂沒有,所以,公孫靈才能控制住這蠱蟲,用蠱蟲來控制慕容超,而慕容垂自以為控制了慕容超,但實際上,公孫靈可以隨時拿過這個控制權,甚至可以快到讓他來不及反應!”
王妙音的眉頭一皺:“這個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之前明月飛蠱也是在最後的關頭,突然反水攻擊慕容垂,我斷定,這次另有黑手,在關鍵的時候,對慕容垂這個黑袍來個致命一擊。”
說到這裡,王妙音頓了頓:“而且,公孫靈又不是天道盟的使徒和神尊,她哪來的本事控制這蠱蟲,更是哪來的控魂之法?慕容部的秘法,天道盟的蠱術,不是她這麼一個給放棄的刺客殺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