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那本來想要遞向前方的火摺子,停在了半空之中,慕容超甚至可以感覺到這火折上的熱度,從他那閃閃發著紅光的眼睛裡,劉裕分明地看出了恐懼。而這一切,正是他今天真正想要看到的,聽到的,逼問出萬年太平計劃,才能知道誰才是敵人,而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無論是作戰還是權謀,知已知彼,百戰百勝的這句話,是永遠不過時的。
慕容超咬了咬牙,說道:“可是,我說了之後,就是徹底得罪了天道盟,他們會取我的性命,你可要保我。”
劉裕點了點頭:“只要你不再害人,附身於別的畜生之上,我是可以放過你的,但慕容超這個軀殼,不管你是不是佔了他的身體,我都必須要殺他,無論是滅亡南燕,還是為阿蘭報仇,這個身體,我都不可能讓它繼續活下去。”
慕容超嘆了口氣:“我當時是給公孫靈控制,不得已而為之,你應該知道,這不是我的錯。”
劉裕的眉頭一皺:“在回答萬年太平計劃之前,我先要問你,為什麼公孫靈可以控制你?難道她一個失敗的殺手,最後還能加入天道盟,成為高階成員嗎?”
慕容超咬了咬牙,開口道:“其實…………”
他說到這裡,突然體內響起了一聲沉悶的“咔咔”聲,彷彿是體內的骨頭折斷或者是內腑破裂,繼而渾身微微一顫,整個人一下子定在了原地,連表情也定格在了臉上,他的七竅之中,流出紫黑色的汁液,腥臭難聞,絕非人類的血液,與那滿身的黑色妖水流到一起,也看不出太多的異常。
劉裕的眉頭一皺,正要上前,卻是給劉穆之一把拉住,沉聲道:“寄奴且慢,這東西中了劇毒。”
劉裕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只見這慕容超的身上面板,也迅速地變了顏色,整個臉上,浮起了一層紫氣,繼而十指變得一片烏黑,甚至連身上的毛髮顏色,也變成了紫黑色,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向外滲出那種紫黑色的汁液,劉裕終於反應了過來,嘆道:“這味道,象是長生妖物。”
而與此同時,慕容超的身體卻開始微微地抖動著,他的肚子在迅速地變大,整個人象氣球一樣地膨脹起來,劉穆之一把搶過劉裕手中的火摺子,直接扔到了慕容超的身上,周身的黑水,遇到了這火焰,頓時就騰起了熊熊的烈火,整個鐵皮箱子裡,這具屍體開始滋滋地冒油,然後變成了一個大火炬,而熊熊的火焰,頓時把這個大鐵箱子,燒得一片通紅。
劉裕向後緩緩地退去,與帳內的二人一起,走到了五六步外,三人的神色凝重,看著這箱子裡熊熊的烈焰,心中各有所思。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甲葉碰撞的聲音,從遠處急速地接近,帳門一掀,丁午的大塊頭直接撞了進來,嚷道:“大帥,大帥你…………”
他的目光落到了帳內,鐵箱背對著他,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劉裕等三人比肩而立的情況,卻是一清二楚,看到劉裕時,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正要開口,劉裕擺了擺手:“猛牛,這裡沒事,你們退下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帥帳。”
丁午行禮而退,身後沒有一個軍士進入帳中,就全都轉身撤離,很快,整個大帳之中,就只剩下四處瀰漫的焦臭味道,以及在鐵鏈中那具已經燒脫了形狀的屍體,幾乎連人形也不再具備,骨架都成了黑色的木炭形狀,紛紛落下,連同早已經化為灰燼的皮肉,變成了在箱底的一堆焦糊,卻是因為黑色妖水的作用,仍然燃燒著。
劉敬宣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了劉裕:“寄奴,你今天可差點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為了復活阿蘭,或者是受了刺激,要跟這死蟲子合作呢。”
劉裕淡然道:“幾十年的兄弟,你要是還認不識我,那可是白活了,不過,要是騙不過你,我又怎麼瞞過這蟲子呢?”
劉敬宣笑了起來:“胖子,看來你想要的什麼燒烤蟲子,都不用想了,這會兒直接燒成渣啦。就是可惜,馬上要問出真相了。”
劉穆之搖了搖頭:“可惜,太可惜了,不過,看來這蟲子仍然是給人控制著,這麼說明,操縱它擊殺慕容蘭的,另有其人,絕不是公孫蘭,我們剛才與它的對話,恐怕也在此人的掌握之中。”
劉裕的面色凝重:“我隱約想起了當年的秦宮之中,清河公主的控魂之術,著實邪門得緊,怪不得這蠱蟲寧死也不敢說出萬年太平的真相,原來是隨時可以給人要了命,但這又是如何能實現的?”
劉穆之嘆道:“剛才那蠱蟲是瞬間給毒死的,恐怕這慕容超的體內,早就埋伏了厲害的毒藥,一旦失控,就可以瞬間發作,天道盟能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