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天師道弟子們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那個鬍子老軍,一個小兵輕輕地說道,帶著哭腔:“勇叔,我們真的非死不可嗎?”
這個叫勇叔的鬍子老軍咬了咬牙,看向了檀祗,大聲道:“你敢保證我們若是棄劍放仗,真的能有條活路嗎?”
檀祗微微一笑:“我有騙你的必要嗎?要是想取你們的性命,讓你們自盡就是了,或者是放放箭,戰車衝擊,你們還活得下來嗎?如果不是聽了寄奴哥那除山中之賊易,除心中之賊難,要儘量收服人心的命令,換了以前的我,早就把你們通通斬盡殺絕,一個不留了。好了,我開始數數,三##”
“當”地一聲,勇叔扔掉了手中的長劍,大聲道:“好,我就信你檀將軍一次,其實我主要是信劉裕劉公,我相信他是個好人,即使是作為敵人,我們神,我們天師道上下也對他充滿了敬意,檀將軍,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隨著勇叔的棄劍投降,其他的天師道弟子們也都紛紛扔下了武器,跪了下來。
檀祗一揮手,對著左右說道:“來人,把他們全部押往中軍,嗯,捆綁就不必了,有傷的人,給他作些緊急救治。”
四五十名晉軍的跳蕩刀牌手出陣上前,走到了他們這些人的面前,兩人一組,一左一右地在一個天師道弟子的身邊,就這樣帶著他們準備走。
突然,一個破鑼般的怒吼聲從遠處響起:“劉勇,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叛徒,你對得起神教這些戰死的兄弟嗎?給我射,射死這些懦夫!”
檀祗的臉色一變,扭頭看向了另一邊,那些石堆的方向,只見從大小不等的石堆和鐵甲機關人殘部的周圍,突然鑽出了兩三百名弓箭手,這些人也不去射前方五六十步外的晉軍,而是調高了弓箭的弧度,斜向上指,對著百步左右,正在這個包圍圈中心的這百餘人,就是一陣射擊。
“嗚嗚”,“嗖嗖”之聲不絕於耳,兩三百枝弓箭,構成了一波黑壓壓的箭雨,直接向著這些剛剛棄劍投降的天師道弟子們就射了過來。
檀祗大聲道:“保護這些人,速速撤離,弓箭手,給我壓制敵軍的箭手,不要讓他們再放出箭來。”
這些刀牌手們,揮舞著的盾牌,緊緊地貼在這些俘虜們的身邊,甚至是優先幫這些俘虜們擋著來襲的弓箭,同時迅速地夾著他們的胳膊,向著遠處急奔。
這個叫劉勇的鬍子老軍,就是給兩個軍士這樣護著,向著西邊的方向而走,他的眼睛突然盯向了左邊那個軍士的腰間的一把佩刀,也不象其他的這些弟子那樣彎腰急退,而是一把就抽出了這個軍士腰間的佩刀,“嗆啷”一聲,寒光乍現,這把刀,居然就給他抄在了手中。
檀十懷瞪大了眼睛,厲聲叫道:“當心,此賊要傷人…………”
他說著,把手中的令旗一扔,就要舉弓放箭,檀祗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沉聲道:“十懷,不可妄動!”
只見劉勇拿著這把刀,沒有砍向身邊的兩個軍士,而是撥打著空中紛亂的箭枝,他的刀法和反應速度都很不錯,這幾下揮刀,虎虎生風,甚至把有兩三支穿過了盾牌,直射向這個舉盾軍士的箭枝,也都打落了。
就這樣,劉勇和這兩個軍士,配合著跑了出來,直到檀祗所處的這個安全的位置,原來他們所站的地方,那劉大柱等人的屍體上,這會兒也已經給射得跟箭靶子一樣,就連劉大柱的腦袋也中了三箭,看不出容貌了,而這三十多個棄劍投降的天師道弟子們,倒是無一傷亡,到了這個安全地區後,紛紛下跪,對著身邊這些護著他們逃出生天的晉軍軍士們磕頭感恩,這一下,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劉勇的眼中淚光閃閃,把刀倒提著給向了那個身邊的軍士,說道:“好兄弟,我的這條命是你救的,是檀將軍救的,這個恩情,我永遠會記得。”
這個軍士哈哈一笑:“劉勇,你是條好漢,是非恩怨分明,我蒯三牛願意交你這個朋友,不過…………”說到這裡,他勾了勾嘴角:“你剛才奪我刀這一下,好快啊,我當時真的還以為你要砍我呢。”
劉勇笑著擺了擺手:“這些年我在天師道里別的沒學到,使刀劍的本事還是有些的,以前我也當過總壇劍士,只不過不想跟他們一樣亂殺百姓,姦淫婦女,所以才給趕到了這張林虎的部下,媽的,這狗賊平時裡跟我稱兄道弟的,竟然下這樣的黑手!”
說到這裡,他的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對面大吼道:“張林虎,你這狗孃養的,不想想你這條狗命,有兩次都是我救下來的,這就是你報答我的方式嗎?”
張林虎的聲音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