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的神色比起之前輕鬆了很多,他揮舞著令旗,指揮著一條條不停地越過這浪速號的突擊艦,向著前方的戰場行進,前方已經形成了四十多條蒙衝快船和突擊艦,在分割攻擊十餘條黃龍戰船的情況,至少是兩條打一條的態勢,而烏林號,更是被超過十條以上的突擊艦攻擊,無論是烏林號,還是靠在烏林號兩側的那兩條突擊艦上,目光所及的所有甲板之上,都是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張富貴說道:“晉軍的戰船還是緩慢笨重,這些反擊的黃龍戰船,幾乎都沒有遠端武器的,也就幾根弩槍而已,還在與我們接觸之前就打光了,哼,果然如師父所說的那樣,他們為了逃命,把這些重灌備都扔掉了,現在打起來,已經是隻能靠這種肉搏打法啦。”
趙可倫冷笑道:“不過,他們居然在底艙還備了麻袋沙包,堵住了我們的弩炮攻擊,沒給直接打沉,也算是運氣了,不過,這些仍然是無用的掙扎,現在我們的水鬼已經全面地鑽到他們的戰船底下了,正在鑿他們的船底,就算這船底是鋪了鐵皮,也經不起這樣鑿,再來半個時辰,這些船就全給他鑿沉了!”
李一帆擺了擺手:“這些黃龍戰船都是上好的新船,就這樣弄沉了太可惜,再說,現在已經進入接舷肉搏戰了,敵軍就算大船沉了,也可以跑到我們的戰船之上,來反奪我們的突擊艦,現在我們還沒有完全壓制住他們,勝負還不好說啊。”
張富貴的眉頭一皺:“那我們可不可以現在焚燬敵軍大船,用火攻的戰法呢,現在他們的船無法行動,可以一試。”
趙可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張師弟,你兵法白學的嗎?這個時候可是西風,怎麼火攻?就算燒了這些大船,可咱們的戰船還跟他們纏在一起,給西風一吹,就會連著咱們的戰船一起給燒到呢,最後來個同歸於盡你高興了?”
張富貴的臉微微一紅,說道:“趙師兄說得對,是我考慮欠周,不過,晉軍的其他戰船呢,為什麼不上來幫忙呢?”
李一帆沉聲道:“我一直在看呢,他們的後衛戰船現在還在發射投石和弩槍,想要打我們後面的船隊,但前方的戰場上,我們的船已經跟他們這十幾條黃龍戰船纏鬥到一起,他們無法攻擊,我們的攻擊速度這麼快,如此迅猛,想必這些後衛戰船上的晉軍也是嚇破了臉,或者是這些戰船上裝了弩機和投石車,就沒裝載多少戰士,現在不敢上來支援。”
“至於後面的晉軍船隊,我剛才看到有二十多條船,已經加速向著南方跑去了,哼,大難臨頭,扔下在後面戰鬥的隊友,自己逃命,這些還在戰鬥的晉軍黃龍戰船上的人,也算是倒了黴啦,我們要加快戰鬥的速度,儘快解決這些晉軍戰船,然後繼續去追擊那些逃跑的晉軍戰船,務必將之全部消滅才行。”
趙可倫興奮地揮了揮手中的兵器,說道:“師父,下令吧,我願意親自帶剩下的戰船衝上去。只要再把後面的三十條戰船全部押上,一定可以全滅敵軍。”
張富貴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之色,看了看後方,十餘條突擊艦正靠在那七條給遺棄的黃龍戰船邊上,百餘名天師道的弟子,揹著劍,持著刀,或者是手提分水刺,已經登上了這些戰船,正在四處搜尋著,時不時有人因為找到了精良的鎧甲與兵器,甚至是找到了整箱的錢帛而放聲大笑,與前面熱火朝天的戰場上,那沖天的喊殺與慘叫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可倫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點,他的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只是,張師弟的人馬,這會兒正在發財呢,他們是不是肯扔下面前的財寶,跟著我的兄弟們一起去拼命,這可就不好說了啊。”
張富貴沉聲道:“趙師兄,當時攻擊之前,是你主動請命先攻,要我的弟子們留守後面搜尋敵船,現在卻說這種話,太過分了吧。大家都是神教的人,都是為了勝利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區區一點軍械裝備,又算得了什麼?”
趙可倫的眉頭一挑:“那好啊,叫伱的部下馬上扔掉這七條棄船,隨我出擊,師爺連自己的護衛船都派上去了,連水鬼隊都出動了,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張富貴咬了咬牙,向著一言不發,陰沉著臉的李一帆說道:“師父,不是我想要藏私或者有什麼捨不得的,實在是這後衛的二十條戰船,要確保我軍的退路,萬一後方遇敵,也要確保大隊撤離的。”
李一帆冷冷地說道:“這個時候,就不用說這些了,沒啥意思,那七條黃龍船上根本不可能還有人,都搜了有一刻鐘的功夫了,想要尋寶就尋寶,沒什麼不能明說的,神教也有規矩,佔領的戰船上,戰利品三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