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道子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他看著白虎,笑道:“白虎大人,我兒所言,可是事實?”
白虎點了點頭:“不錯,我們黑手乾坤多年以來,留下了不少軍械,藏寶,只要有人,就可以迅速地組織起一支大軍,不過現在大晉的人力被吳地的世家大族們所掌握,要想召集人手,短期內只有靠天師道了。不過天師道居心叵測,只可利用,絕不可以信任,王爺可以召來孫泰,許以國師之職,再給他一直想要的太守官職,讓他回吳地任職,一旦天下有變,就讓其發動信眾從軍,然後,王爺需假意設宴,召來孫泰和他的弟子們,尤其是幾個二代的大師兄們,以聚眾作亂之名,一舉消滅,如此,則可兼併其部眾,整編成軍,為王爺所用!”
司馬道子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這,這也太狠了點吧,人家為咱們召集教眾成軍,我們卻要恩將仇報,奪人的軍隊,道義上說不過去吧,再說了,殺了他們的教主,那些教眾們還肯聽命?”
白虎笑道:“王爺多慮了,這個世上,為了奪取權力,哪有這麼多恩情道義好講,王國寶也為王爺效力了多年,該他頂罪的時候,不也是得毫不猶豫地放棄嗎?那天師道並非善良之輩,以前妖賊盧悚就聚眾作亂過,孫泰也是跟他一路貨色,前些年,他手下的弟子們暗中勾結郗超,在中原發展信眾,以活人試藥,若不是西燕來犯,只怕中原已經會成為他們的地盤了,現在他們把這些信眾帶來江南,就是想趁機作亂,如果真的是沒有準備,是絕不可能在短短月餘時間內,聚兵數萬的,如果有這種聚集兵力的本事,那不管他們是不是有反意,都不能留了,朝廷都沒這種能力,卻讓一個宗教頭子有,那這天下,該姓司馬還是姓孫?”
司馬道子的頭上開始冒冷汗:“哎呀,要不是白虎大人這樣提醒,本王還真的想不到這一層呢,原以為孫泰不過是個江湖騙子,想當個官罷了,可沒想到,居然這樣成了氣候,那如果我們真的殺了他,他手下的信眾怎麼辦,會聽話嗎?”
白虎冷笑道:“這些人肯聽孫泰的,也無非是因為以前在世家大族的莊園裡過得太苦了,沒有希望,所以天師道給他們一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他們感激不盡,可是天師道能給的,王爺一樣能給,當年北府軍之所以稱為謝家的私兵,就是因為謝安當年拿了一點謝家的家產充作軍費,給軍中將士們三倍的其他部隊的軍餉,就這點投入,就足夠讓北府軍的那些丘八們到現在都感恩了,王爺難道想要掌軍,連這點都拿不出嗎?”
司馬道子咬了咬牙:“要是養個千八百的家丁,並不是太難,可是幾萬,十幾萬大軍,就不是我一家之力所能支援的了,我們不是謝家,有那麼多的吳地莊園,田產,糧賦,人力。白虎大人,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王爺,就可以富有天下,比謝家還有錢呢?”
白虎微微一笑:“王爺,不必擔心,一來我們黑手乾坤是願意解囊相助的,這些天師道的人,成天在我們自己的莊園裡煽動那些莊丁,佃戶們,給些小恩小惠,讓這些傢伙忘了是誰給他們飯吃了,如果王爺能借機幫我們消滅掉這些不聽話的妖道,我們自然會給予回報的,如果你想讓他們成軍,那我們願意提供一些軍需,起碼是幾年內的軍需,如果你想解散軍隊,讓他們回鄉務農,我們也需要人手,絕不會讓王爺無錢養兵。”
司馬道子的神色稍緩,點了點頭:“本王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你們組織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說圖權吧,似乎白虎先生連皇帝的詔書都能輕易搞到,當不至於在乎這點權力,要說圖財吧,你們富有天下,也不缺錢,那你們這樣幫助本王,為的是什麼呢?”
白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我們的權力,我們的財富,都來源於世代對土地,人口的佔有,這點劉裕在戲馬臺上其實已經說清楚了,那些個從元皇帝開始就給了我們的田契,世襲罔替,我們要的就是這個。王爺並不是想跟我們爭奪這些田地契約的人,所以,我們願意為王爺效忠。”
司馬道子的眉頭一皺:“可是這些田契歸你們而不是歸國家所有,我們徵稅,抽丁可都是問題啊,以前是我皇兄,哦,是先帝為帝,天下是他的,本王可以不計較,可是現在本王才是大晉實際的主宰者,要是仍然不能隨心所欲,你覺得合適嗎?”
白虎微微一笑:“我們的東西就是大王您的,現在傀儡皇帝在位,政權大計都自大王出,而您想要什麼,我們都會雙手奉上,至於這田地契約在誰手上,也沒這麼重要吧,如果是您自己來打理,成天要面對那些臭哄哄的賤民,還要跟他們收稅分地,只怕會因為太過麻煩,而誤了您享受人生極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