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愛點了點頭,美麗的月牙般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愛意:“裕哥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也一樣,保重好自己,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她說著,黑色的罩袍飄起,鐵門響動,她的倩影一閃而沒,當鐵門再次關上時,屋內只留下淡淡的餘香,劉裕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另一個美麗的影子閃過了他的眼前,他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喃喃道:“阿蘭,對不起。”
兩天之後,天牢深處,地牢。
朱雀把全身罩在一身黑袍之中,目光如電,直視著對面端坐在獄草之上的劉裕,冷冷地說道:“你真的不願意跟我們合作嗎?”
劉裕看也不看他一眼,盯著牆上的一道裂縫,木然地搖了搖頭:“合作?你們害死先帝之前怎麼不來找我合作?”
朱雀微微一笑,把腳邊的一罈美酒提起,走到了劉裕的面前,在他面前的一個破碗裡倒滿,酒香四溢,頓時便盈滿了整個黑牢,劉裕的鼻子抽了抽,把臉扭向了另一邊:“我不是胖子,別用這手來誘惑我,沒用的。”
朱雀笑著在另一個碗裡也倒上了酒,然後一飲而盡:“放心,這裡面沒毒,再說要殺你,也不需要用下毒的手段,怎麼了,聞名天下的劉大俠,跟一個老人喝一杯也不敢了嗎?”
劉裕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酒是跟朋友喝的,而不是跟反賊。朱雀,直說吧,是桓玄起兵了還是天師道謀反了,這麼急著要我出去嗎?”
朱雀勾了勾嘴角:“就在昨天,你的紅顏知已王妙音,易容改名為王神愛,作為王獻之的女兒,嫁進了皇宮,成為了新的皇后,怎麼樣,這個訊息讓你意外嗎?”
劉裕平靜地說道:“妙音在入宮前就找過我了,你現在再來找我說這事,是不是遲了點?還是說,你想用這事激我現在就失去理智殺了你?”
朱雀笑了起來:“不不不,我是想看看你進步到什麼程度了。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一個個地或死去,或嫁人,你現在卻是這樣的狀態,看來你的修為提高了很多,可以做到寵辱不驚了,劉裕,你的激情和熱血永遠讓我喜歡,但是,一旦你變得理性了,我們才可以真正地談交易。”
劉裕冷冷地說道:“我不想跟魔鬼交易。你們把我心愛的,珍重的東西一樣樣地奪走,現在還要來跟我談交易,真當我劉裕是沒心沒肺之人嗎?”
朱雀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因為你劉裕想要拯救蒼生啊,想要保護天下的漢人百姓啊,這一次,我們可以取得共識。”
劉裕看著朱雀,直起了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已經內戰開始了嗎,還怎麼保護蒼生和百姓?”
朱雀微微一笑:“王國寶已經被司馬道子所斬殺,傳首王恭,剛剛出動的北府軍和你的那些個老戰友,也沒了起兵的藉口,只能撤回了。而荊州的殷仲堪和桓玄也是一樣,剛剛起兵,就只能中止退回。現在天下又回到了平衡的狀態,除了新換了個皇帝外,跟你進來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劉裕冷笑道:“這些都是你們的計劃而已,第一步是借北府軍和桓玄剷除王國寶,第二步,恐怕就是對王恭和殷仲堪下手了吧。”
朱雀哈哈一笑:“知大勢者,劉寄奴也。可惜你現在只能困在這裡,無所作為,要不然咱們談談條件,你回北府,做你想做的事情,如何?”
劉裕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我想做的事?我想做的就是把你們這些陰謀家連根拔起,把你們百年來的所有積蓄,那些見不得光的殺手,諜者全部消滅,還世間一個太平!”
朱雀冷笑道:“就算讓你成功了,你有本事安撫天下的百姓,讓他們能吃飽穿暖嗎?劉裕,你是會打仗,但你現在還沒有治理天下的本事,或者說,你沒有繞開天下的世家子弟,靠你的北府戰友們治理天下的本事,你想要後方穩固,想要北伐,起碼在你這一輩子,是隻能跟世家高門合作的。”
劉裕嘆了口氣,把眼前的這碗酒一飲而盡,一邊擦著嘴邊的酒滴,一邊搖頭道:“算是讓你看中了我的命門,不過,我不相信天下的世家子弟全是跟你們同流合汙,就沒有忠義之士了。”
朱雀笑道:“忠義之士當然有,但他們需要權力,需要能讓自己施展自己抱負的權力。你劉裕現在能給他們嗎?不說別人,就說你最好的朋友,那個死胖子劉穆之,你能讓他一展平生所學嗎?你呆在這裡是可以不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則,是可以讓自己心安,可是你能幫你的朋友們做點什麼嗎?能讓他們免於戰亂和兵災嗎?能讓吳地的百姓不受天師道的蠱惑,變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