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穆之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司馬元顯剛剛下的令,從吳地的莊園中徵調北方流民,新組宿衛軍,由會稽王直轄,仿效當年相公大人組建北府軍,哦,對了,他還給強徵從軍的這些北方流民起了個名字,叫樂屬,就是說樂意成為司馬道子的下屬啊。”
劉裕一下子跳了起來:“天師道的機會來了!”
劉穆之平靜地看著劉裕:“是的,你說得不錯,天師道之所以之前遲遲都沒有發動,就是如你以前分析過的,人不給逼到絕路,是不會拋家舍業,去從事造反之事,天師道的徒眾雖然狂熱,但已經在江南安家,娶妻生子,要讓他們太平年間就起事叛亂,恐怕沒這麼容易。但如果要逼得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那就只有在天師道的帶領之下,奮起一搏了,司馬元顯徵召樂屬,就是把江南的佃農,莊客們推到天師道一邊,逼他們起事造反。只是這個道理,就算司馬元顯不明白,難道黑手黨的那四個老鬼也不明白嗎?”
劉裕略一思索,點了點頭:“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黑手黨故意讓司馬元顯這樣做,讓天師道覺得有機可乘,讓孫恩盧循從他們的藏身之處主動出擊,如此一來,才能把他們消滅,連帶著青龍可能留給他們的那些藏寶,軍械,統統毀滅,如此一來,才算是徹底消除了後患,也是他們內戰在吳地真正想要達到的目的。”
劉穆之微微一笑:“說得很好,司馬元顯雖然是白虎的徒弟,但是黑手黨的宗旨就是限制君權,絕不可能讓司馬家的人真正掌握權力,就象青龍假意收桓玄為徒一樣,白虎對司馬元顯也只是利用而已,一旦內戰結束,一定會把會稽王一黨全部剷除。不過,我隱隱感覺,這回那個新青龍的加入,不這麼簡單,黑手黨內部也絕非鐵板一塊,也許,那四個傢伙,也在各自算計呢。朱雀好像說是要對天師道坐大的事情負責,親自出面消滅黑手黨,說不定,他在黑手黨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吧。”
劉裕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轉身向著林外走去:“看來,我也得早作準備了,終叔那裡,你可知道有什麼好吃的?”
劉穆之遠遠地對著劉裕喊道:“吳越之地東西甜,你可別把牙給弄掉了!”
建康城,烏衣巷,無名荒宅,井底,黑手黨總部。
四個戴著青銅面具的傢伙,冷冷地坐在江山萬里沙盤的四周,目光炯炯,朱雀輕輕地嘆了口氣:“王恭死的還是挺有尊嚴的,本以為他這樣的文人會是個草包,面對屠刀會嚇尿褲子,可沒料到,居然可以坦然受刑,還說自己是忠心為國,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評價這個書呆子。”
玄武冷冷地說道:“這下太原王氏的兩支算是同歸於盡了,你該滿意了吧。”
朱雀笑著擺了擺手:“他們太原王氏的興衰,與我何干?再說了,我們可是加入組織的時候就發誓要拋棄家族的,對吧,白虎大人。”
白虎的眼中冷芒一閃:“別盯著我看,雖然同為太原王氏,但我跟他們一向沒啥往來,再說了,太原王氏早就開枝散葉,子弟遍天下,豈是殺一兩個人就能打擊得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天師道之亂,你如何去解決吧。我已經按上次我們的協議,騙我的好徒兒,讓他從吳地莊園徵樂屬,給天師道的作亂,燒上最後一把火,這個點子是你朱雀出的,一切的後果,你來負責。”
朱雀嘆了口氣:“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孫恩往海上一跑,茫茫大海,數千個島嶼,誰知道他躲在哪個鬼地方,自從知道了天師道和前任青龍的關係後,我們的內戰第一目標已經不再是收回荊州,而是要徹底消滅吳地的隱患,就是不受我們控制,威脅巨大的天師道。劉裕既然不肯為我們出兵消滅他們,那隻好我們自己來了,但我們的力量現在還不能完全暴露,所以,引天師道自己跳出來,會更好些。”
青龍突然開口道:“這回可沒有北府軍助你,你準備靠什麼消滅天師道?”
朱雀微微一笑:“等天師道真正起事作亂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為何如此自信了。師父教徒弟,總會最後留一手的,對吧,白虎大人!”
白虎勾了勾嘴角:“你不要這樣嘲諷我,雖然收司馬元顯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和放棄,但這麼多年下來,總有些感情,真要這樣拋棄他,我還真有些不忍心,朱雀,你的好徒弟可是主動背叛你,跟我不一樣。”
朱雀笑道:“玄武大人,你新收的好徒弟,看來你是真準備把他當繼承人給培養了,要不,這回我也給他立功的機會,好不好?”
玄武冷冷地說道:“我的徒弟不用你們操心,劉毅這幾次的表現很好,他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