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循的聲音突然在孫恩的耳邊響起:“大哥,雖然劉裕已經走了,但是城中可能還會潛伏一些敵軍的埋伏,比如那些女人的丈夫和父親,他們為了報仇甚至跟劉裕起了衝突,這會兒只怕也躲在城裡,還是先派人進城,把這些人給處理,確認海鹽安全,再進城吧。”
孫恩勾了勾嘴角:“有這個必要嗎,以前神教不都是這樣,讓男女信眾同時進行這些天人交合儀式嘛,進行之後,就無家庭夫妻之說了,皆是神教弟子,男女分營,以便管理,也沒見有人有意見啊。”
盧循搖了搖頭:“那些本就是多少對神教信奉,或者說有好感的人,而且夫妻同時進行這種儀式,男的也上了別的女人,不會再覺得吃虧了,最重要的是,在進行這些儀式之前,我們會對這些人講經授義,生活上加以照顧,就象我們現在營中的不少人,是快要餓死,沒人管他們死活的時候,我們出手將之救下,自然是把我們當成恩人信任。”
“可是現在城裡的這些人,卻是完全不信神教的,上次起兵時就聚眾跟我們對抗,這次也是寧可扔下妻兒也要入城防守,現在這些男子,只會恨我們入骨,根本不會轉變,所以入城之後,要防這些人不要命地想襲擊我們。大哥在這個時候,不可入城,等處理和控制了這些人,再進不遲。”
孫恩的眉頭一皺:“那讓城裡人先行把這些人殺了,或者交出來,我們再入城便是了。”
盧循嘆了口氣:“我們不能在海鹽呆太長時間,何況這些人跟海鹽城中其他百姓多有沾親帶故的關係,真要讓城裡人處理,只怕會隱瞞,甚至一兩天時間內都不會交人出來,不如我們自己進城搜殺,一方面也要控制城中的武庫和糧倉,另一方面也給其他人立威,讓他們知道跟著神教,就不能不從命。只有這樣,才能驅使城中百姓,直向滬瀆,畢竟從滬瀆壘開始,要經歷一系列的攻城戰了,得按我們之前計劃好的打法進行才是。”
孫恩點了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吧,孫興何在!”
一個三十餘歲,滿臉橫肉,身長八尺,黑臉虯髯的大漢,卻穿著一身藍色的道袍,這種形同大盜的外形和理應仙風道骨的道家弟子打扮,看起來極為不倫不類,應聲而出,沉聲道:“弟子在。”
孫恩看著孫興,說道:“孫師弟,咱們在神教中是師兄弟關係,在世間是叔侄,起兵幾年來,你也南征北戰,立功無數,打下的城池,你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孫興沉聲道:“弟子遵命,弟子這就入城,把全城百姓驅出來,然後殺了那些女子的家人,以威懾眾人。”
孫恩滿意地點了點頭:“記住,和以前一樣,就說神教教主為了慶祝他們新入神教,會在城外給大家賜福施符。想入教的可以加入我們,不想入教的,也需領符水,以防妖邪入體,晚上就會讓大家回家,不用擔心。至於不肯從命的,就說是妖邪附體,當場斬殺!”
孫興行了個禮,一揮手:“前鋒營,隨我入城!”
八千餘名身著皮甲,外罩天藍色,天青色,淡藍色等代表不同位階的道袍的天師道軍士,或持刀劍,或持槍矛,魚貫入城,幾百名弓箭手,迅速地奔到了城牆之上,而孫興則騎著高頭大馬,夾在中軍,大搖大擺地進了城,而剛才還在城頭的那個丁松,以及十餘名老者,都已經下了城,就在城門口跪伏於地,海鹽縣令的那枚印章,則放在丁松的面前。
孫興策馬經過了丁松的身邊,大喇喇地說道:“本將乃是神教的星月壇主,亦是前軍將軍孫興,你這老兒,現在是城中主事之人嗎?”
丁松點了點頭:“小老兒是城中興善坊的坊正,名叫丁松,鮑陋無知,妄圖對抗神教,不自量力,被城中百姓擊殺,而劉裕也率眾出城逃離,城中百姓公推小老兒出面迎接神教,現有海鹽縣官印在此,雙手奉上!”
孫興伸出了手持的大刀,挑起那枚官印,放在手上看了看,笑道:“還真他孃的是海鹽官印,丁松,你獻城有功,按神教的規矩,以後會讓你當這海鹽縣令的,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讓教主失望哦。”
丁松連忙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小老兒這輩子都願為神教效力,不過,不過這次神教會跟上次一樣,最後轉進的時候,不管我們這些新入弟子嗎?”
孫興哈哈一笑:“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放心,這回神教來了就不會再走了,教主大人要清君側,入建康,奪取天下!你們以後會有人間的榮華富貴的。現在,讓全城百姓出來,迎接神教,然後出場受教主大人的祈福。咦,怎麼全城就你們這幾個老人,不是有幾萬百姓的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