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綱坐在輪車之上,幾十名軍士,舉著盾牌,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道盾牆,他勾了勾嘴角,手裡拿著一杆木棒,對著在自己面前二十步左右,一字排開的那二十餘部木甲,輕輕一揮,沉聲道:“左邊,七部,連弩攻擊箭塔!”
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傳來,左邊的七部木甲,各自雙臂下垂,兩側肩頭之上,兩架十連發的八石奔牛弩,豎立起來,對著正對著自己的六座箭塔,十四部奔牛連弩,同時發動,弩機擊發之聲,伴隨著這些弩矢離弦時的巨大響動,不絕於耳,而這些足有一尺長的重弩箭,紛紛準確地擊中了那些箭樓哨塔之上,掛在四周的,蒙著生牛皮的防箭大盾,被這些重弩所擊中,一弩即穿,有些盾牌直接給打成了兩截,更多地則是打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圓洞,弩後立著的幾十名穿著盔甲計程車兵,如同雨點一樣地下落。
隨著這些木甲連弩的攻擊,對面的箭塔之上,那些弩手們也開始了發射,不停地弩機擊發,飛矢連連,只是隔了百步左右,卻是無法發現,擊發的那些弩,看似是端在這些軍士們的手上,但是盔甲之下,這些都不過是一些稻草人,就連他們手上的弓弩,也是弩機之後,連著一條細長的繩索,直接連到塔下十餘步外的一條壕溝之中,而在這條壕溝裡,早就遍佈弓箭手,還有幾十個手裡拿著細繩,遠遠地操縱著箭塔之上,偽兵草人們發射弩矢的軍士。
百餘隻弩矢從這些箭塔上射來,釘得這些木甲機關滿身都是,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它們擊發八牛弩的速度,一邊飛來的是普通的步兵弩矢,一邊飛去的則是重弩長箭,隨著對面箭塔之上,落地的人越來越多,這些箭塔之上的回擊,也顯得越來越無力。
“轟”地一聲,一座塔樓的底柱,被一根重弩所擊中,這根之前已經釘上了兩根重弩矢,穿柱而過,搖搖晃晃的塔樓,終於再也經不住這一擊,如同一個已經腿上傷痕累累的人,轟然而倒,塌壩的箭樓向前傾去,重重地砸在之前的柵欄之上,引得一段六七米長的柵欄,整排地倒下,而騰起的煙塵,更是把三十步之內的方圓,全都淹沒其中。ァ78中文ヤ~8~1~ωωω.7~8z~w.còм <首發、域名、請記住
張綱哈哈一笑,木棍一揮:“右邊八部木甲,掩護弓箭壓制!”
這回輪到右側的八部木甲,它們舉起了雙臂,而四隻巨大的盾牌,掛在他們的兩臂之上,一千名弓箭手從後邊的陣中奔出,這幾十面大盾,把他們完全掩護住,即使是連對方的箭樓之上,也無法直接攻擊這些弓箭手。78中文首發 . .
隨著各隊隊正的一聲聲號令,這些弓箭手們,迅速地對著對面的營柵放箭,五十步左右的距離,足以讓這些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們,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弓箭傾瀉而出,對面的木柵一線,十步之內,落矢如雨,煙塵之中,不停地可以看到有披著甲冑的軍士前僕或者是後仰倒地,而反擊過來的弓箭,則是稀稀拉拉,完全不成比例。
天師道中軍,徐道覆的眉頭漸漸地舒展了開來,指著前方的情況,笑道:“果然,劉裕的兵力不足,區區七千人馬,怎麼可能擋住我軍的全面攻擊,左營那裡,就快可以衝鋒了,我們中路也不能落後,傳令,讓張綱以最快的速度開啟寨門,前鋒部隊準備做好衝擊,一旦我下令,就要全線衝進去,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打到劉裕的帥旗之下!”
徐道覆的命令,迅速地透過旗鼓之聲,傳到了張綱的身邊,一個傳令兵馬上奔了上來,對正在指揮著左右翼木甲射擊的張綱急道:“先生,三教主有令,儘快打破敵軍中營寨門,然後準備突擊!”
張綱哈哈一笑:“這又有何難?!中央十二部木甲,勾矛準備!”
一直沒有參與攻擊的中央十二部木甲,胸口之處,緩緩開啟,從裡面的空倉之中,緩緩地推出了一部床弩,隨著緩緩地從內倉裡向外滑行,兩側的弩臂開始展開,而中央的滑桿之上,則固定著一根五尺左右的勾槊,與一般的尖刃不同,這槊尖之後,帶著三股倒勾,如同捕魚時勾魚的魚叉,十二根這樣的勾矛,就這樣搭在弩機身上的滑桿之中,而百餘名操作床弩的軍士,則飛奔上前,一邊往這些勾矛的尾部的孔洞之中纏上粗麻繩,一邊推動著絞盤,把又粗又大的弩弦,緩緩張開。
張綱的吼叫聲,在前線迴盪著:“十二部床弩,齊射,目標,對方中央寨門,發!”
他的命令剛一下達,給絞得繃到最大位置的弩弦,就幾乎是同時,猛地一鬆,十二枝勾矛,如同流星趕月,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全部擊中了五十步外,那高高吊起的寨門,每一根勾矛,都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