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嘆了口氣,從內心的深處,雖然上次早已經和王神愛計劃好,終有一日要奪取劉牢之的北府帥位,但他仍然不希望,劉牢之是會以押上北府軍的前程和幾萬將士的生命為賭注,居然想成為黑手黨的一員,可以說已經是昏了頭,黑手黨怎麼可能允許有勇無謀的劉牢之,跟自己平起平坐呢,這一定是他們的一個陰謀而已,自己卻又無法說破,甚至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牢之在這裡自鳴得意,巨大的危機就在眼前還不自知。
劉裕咬了咬牙,決定作最後的一次嘗試,他沉聲道:“大帥,黑手黨給的承諾不太靠譜,指望著拿桓玄跟他們討價還價也不太可能,如果他們再次轉入地下,我們怎麼辦?”
劉牢之冷笑道:“那就擊破桓玄,奪取荊州,有了強兵,有了地盤,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劉裕搖了搖頭:“當年蘇峻和王敦都曾經一度靠著軍隊成功,甚至控制了朝廷,可背上一個叛將的名聲,最後給天下諸候群起攻之,身敗名裂,大帥,北府軍的兄弟們是為了保家衛國,吃朝廷的俸祿,如果以北府將士為私利,甚至拿他們作賭注,最後會人心失盡的。”
劉牢之勃然大怒:“夠了,劉裕,我不是要聽在這裡教訓我的。自己不想跟黑手乾坤合作,那是的事,但不要攔著我們去取富貴。若是不同意我的想法,現在就可以帶著願意追隨的人,離開北府軍。反正現在也有將軍名號,可以隨時自立,看看是跟的人多,還是跟我的人多!”
劉裕的心越沉越深,他知道,劉牢之已經不可救藥,也不會被說服了,只能搖了搖頭:“大帥,在這裡面我們怎麼爭都可以,但在外面,只能有一個聲音,一個決定,您是主帥,既然作了這樣的決定,那我們只有跟隨,還希望能以北府軍將士的性命,前程為慮,後面每個決定,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
劉牢之的神色稍緩:“有這個想法就好,寄奴,跟黑手黨打的交道多,後面我也是要走一步看一步,有時候,也需要多聽聽的建議,但是,跟他們合作,爭取白虎之位的這個大原則不會變。如果黑手黨不可信,那我們就跟桓玄議和,反過來回建康消滅黑手黨,桓玄在吳地無根基,到時候不敢跟我們北府兵真正地翻臉開戰,只要我們雄兵在手,就不怕任何敵人,明白嗎?”
劉裕的眉頭一皺,本能地想要再反對,但一看劉牢之那一臉興奮,自信滿滿的樣子,只能跟著說道:“一切聽憑大帥的命令。”
劉毅也跟著說道:“祝大帥早日得償所願,取得黑手乾坤鎮守之職,將我北府軍發揚光大。”
劉牢之哈哈一笑:“希樂和寄奴這話我愛聽,們記住,我和們高叔都已經老了,不能再掌幾年的大權,這北府軍的未來,終歸是們和阿壽的,現在我先為們打個好基礎,加入黑手乾坤,以後這鎮守之位,也早晚會是們擔任,要是能驅使世家,為我們所用,那又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呢?”
劉毅笑道:“大帥才是我們北府軍真正的建立之人,多年來的軍魂,我和寄奴的威望,跟您哪能相比呢,以後還要有賴大帥多多提攜的。就算有朝一日您功成身退,這北府軍也應該由阿壽來執掌,我們會繼續輔佐他的。”
劉牢之笑著擺了擺手:“希樂啊希樂,這嘴甜的,就算明知是馬屁,我聽著也高興啊。好了,阿壽為人們都清楚,他不是這這塊的料,以後北府軍的主帥,還是和寄奴的事,最好是寄奴掌軍打仗,劉希樂出將入相,成為宰輔,這樣一文一武,相互配合,建功立業,收復北方,成就一段千古佳話啊。”
劉毅的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行了個軍禮:“只要大帥在一天,您就永遠是我們的主帥,別的事,卑職現在不敢多想。”
劉牢之笑著點了點頭:“好了,就這樣吧,們各自回去,希樂,看守京口,保護我們家屬的任務,就交給了,包括我的家眷,都交到的手上,記住,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絡在廣陵的高雅之,他能助一臂之力!”
劉毅正色行禮道:“一切但憑大帥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劉牢之滿意地看向了劉裕:“寄奴,回去整兵吧,這回當先鋒,阿壽這小子為副先鋒,配合行事。捉拿司馬元顯這種髒活,我親自做,就別沾這名聲了。不過記住了,若是讓桓玄有一兵一卒突破的防線,那我拿是問!”
劉裕的心中暗歎,卻是正色行禮:“得令!”
出了中軍帥帳的大門後,劉裕長出了一口氣,劉毅從他的身邊匆匆而過,向著另一個方向而行,劉裕勾了勾嘴角:“希樂,這麼急著去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