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雲咬了咬牙,抬起了頭,沉聲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一代梟雄劉毅劉希樂,居然只會欺負一個弱女子,我本以為你是天下英雄豪傑,想不到,卻是這樣的人!”
劉粹的臉色一變,厲聲道:“好你個妖婦,死到臨頭,還在這裡亂嚼舌頭,我阿兄說了,這是為你好,落到寄奴的手裡,你只會生不如死!”
劉藩冷冷地說道:“這個女人看起來不知道她以前做了多少害寄奴的壞事,不知道我們北府軍的兄弟個個恨不得殺她全族。二哥,讓我動手好了,一刀了結了之後,也好跟外面老孟他們會合。”
劉毅微微一笑:“不,讓我親手殺了她,然後帶著她的首級去見寄奴,讓所有人知道,是我為劉裕報了這奪妻之恨!”
他說著,提刀就要上前。
劉婷雲突然大笑起來:“劉毅,你殺了我吧,桓玄說得不錯,你這輩子永遠只能當一條劉裕腳下的狗,永遠無法與他相比!”
劉毅先是一愣,轉而怒目圓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哼,桓玄要是看人準,怎麼會算不到我們共同建義起事?看我先割了你的舌頭!”
劉婷雲冷笑道:“你割了我的舌頭,能割了天下人的舌頭嗎?劉毅,當年在淝水的你,就是不惜偽造軍功,在建康城裡指使手下大肆宣傳是你一箭斃了苻融,給人當場戳穿是你搶了劉裕軍功的時候,可是天下人都看著呢,從那天起,你就註定了這輩子永遠要矮劉裕一頭,就連你身後的兩個弟弟,都這樣想!”
劉毅怒不可遏,猛地一轉身,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直勾勾地盯著劉藩和劉粹,大聲道:“你們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劉藩咬了咬牙:“二哥,別聽這妖女挑撥,一刀殺了她就完事!”他說著,舉刀欲上。
劉毅一把打掉了劉藩手中那沾血的鋼刀,大吼道:“我在問你話呢!”
劉粹一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拉住了劉毅握刀的右手,說道:“二哥,你冷靜一下,我們可是親兄弟啊,別做傻事!”
劉毅的眼中一片血紅:“親兄弟,哈哈,親兄弟!你們只是因為親兄弟,才跟著我,而不是跟著劉裕,在你們心裡,劉裕比我更出色,在我之上,對不對?!”
劉粹和劉藩低下了頭,無話可說,劉毅緊緊地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而可怕的光芒,沉聲道:“你們都出去,守好這個大殿,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劉粹微微一愣,一指在劉毅身後,面帶得色的劉婷雲:“那這個女人…………”
劉毅冷冷地說道:“你們的哥哥,你們的統領知道該怎麼對她,怎麼,現在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這麼急著轉投劉裕部下嗎?”
劉藩猛地一跺腳,拉著劉粹就往外走,很快,殿外的陽光一閃,大門開而復閉,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一站一跪,一男一女的兩個人。
劉婷雲的聲音在劉毅的身後輕輕地響起:“劉毅,看到了嗎,這個世上,連你的親弟弟都不覺得你強過劉裕,能幫你打敗劉裕,讓天下人看到你的本事的,只有我。”
劉毅的聲音不帶一分感情,冷冷地響起,而他連頭都沒有回:“我承認,你成功地拉起了我心中的怨恨,但是就憑你,也能助我壓過寄奴?你要真的有這個本事,還會落得現在的地步嗎?我現在還是想殺了你,因為我不想因為你跟寄奴現在就起了衝突,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讓你活下來。”
劉婷雲的鼻子突然抽了抽,秀眉輕輕一蹙:“好臭哦,劉毅,你們就不能多洗洗澡嗎,一股子汗酸味道。”
劉毅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就是我們這些一身汗酸味道的臭丘八,現在可以主宰你們的生死,劉婷雲,二十年前你初來京口的時候就是這副德性,嫌我們身上臭,還往鼻子裡塞棗子,你知道不知道當時我就恨不得殺了你?”
劉婷雲微微一笑:“你是可以殺了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可是,你殺了我,就能不讓我嫌你臭了嗎?就能不讓全建康的那些塗脂抹粉的世家公子,小姐們,不嫌你們臭了嗎?也許他們不會當著你的面往鼻子裡塞棗子,但他們的心裡,早就塞了一千個,一萬個棗子,在他們眼裡,你們永遠是臭丘八,永遠不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劉毅猛地一轉身,鬚眉皆張:“有這種想法的,我見一個殺一個,殺到他們心裡沒有棗子為止!”
劉婷雲的嘴角邊勾起了一絲嫵媚的笑容:“你真要做到這點,那請問又憑什麼跟劉裕去爭呢?他比你更臭,劉毅,你只有讓自己變香,才能勝過劉裕,以已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