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三人的眼中同時開始發光,畢竟,這次可是多年難得的可以壓制其他二人的機會了。
桓玄勾了勾嘴角:“朕看,暫時沒這個必要了吧,劉裕他們起兵,不是聽說也是什麼三巨頭嘛,他和何無忌,劉毅共同議事,並無明顯高下之分。這樣吧,你們三位,各率本部人馬,遇大事要商量,誰能擊殺劉裕,就是這戰的首功!”
卞範之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卻聽到三將齊齊地行了個軍禮,轉身就急匆匆地離去,甚至,從轉身的那一刻,就幾乎要進行百米衝刺的搶跑了,只一瞬間,就奔出了大殿,消失不見。
桓玄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只有卞範之還站在那裡,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桓玄本來站起身,準備要離開了,看到卞範之的樣子,有些奇怪,訝道:“敬祖,還有別的事嗎?”
卞範之嘆了口氣:“陛下,這三將原來都是各不服氣,暗地較勁的,你不設一個主帥來統御其他二人,只怕會出事啊。”
桓玄笑著擺了擺手:“你不是說,劉毅不會來救劉裕嘛,那劉裕這一天時間,在京口最多組織幾百人,撐死了上千人,三將每人的部下都有四五千精兵,就算各不統屬,每支部隊單獨對付劉裕,也是綽綽有餘吧。”
卞範之咬了咬牙:“話雖如此,但如果他們搶功心切,中了劉裕的埋伏,誘敵之計,那又如何是好?陛下可別忘了,就在上次,劉裕蒜山一戰,不過千餘京口民兵,也能依託地形,擊敗孫恩的幾萬精銳呢。”
桓玄的眉頭一皺:“那是蒜山,你也知道,在從建康到京口的這一路,沒有這種險要之地,就算有,也只是江乘,羅落橋那裡,現在這地方在我們手上,劉裕無險可守,除非是固守京口城,但他真這麼做,不是正中我們下懷了嗎?只要把城池圍住,再扼守住江北的渡口,不出旬日,劉裕就只能束手就擒啦。”
卞範之嘆了口氣:“陛下還是在他們三人中選一個主將為好,不然互不統屬,各行其事,爭功冒進,都是兵家大忌,實在不行,可以讓桓尚書作為主帥,節制三將,也比這樣要好啊。”
桓玄的臉色一沉:“桓謙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宗室身份,他當個尚書郎都不夠格,更別說三軍主帥了,讓他監視一下後面的北府軍還可以,打仗?就算了吧。如果桓振在此,倒是可以發揮作用,可惜他回荊州了,難道,你是要朕御駕親征,再上戰場嗎?”
卞範之連忙擺手道:“這當然不行,你貴為天子,不可輕出。皇甫敷的軍職高過其他二將,要不然讓他當主將,陛下以為如何?”
桓玄擺了擺手:“不行,皇甫敷多年來一直和吳甫之不相上下,這次要是以他為主將,會傷了吳甫之的心,胡藩也會心存不滿。這樣吧,你再加一條詔令,就說讓他們臨機應變,但在到了江乘大營後,必須要統一軍議,決定下一步的打算,是戰是守,最好是尊重他人的意見,統一行事。”
卞範之嘆了口氣,行禮稱是,桓玄伸了個懶腰,弄得身上的甲片一陣響動,他搖了搖頭:“唉,穿多了龍袍,再穿這盔甲,實在是太不舒服了,內侍,快把朕的龍袍拿來,朕要更衣。”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向著殿後走去,也不再看卞範之一眼,而幾個太監則飛快地奔了上來,一臉諂媚地迎著桓玄,殿後充滿了一片歡聲笑語,再無半點緊張的氣氛,只有卞範之看著殿中地上的那些血跡,還在微微發愣。
京口城,城頭。
劉裕全身精鋼鎧甲,威風凜凜,而劉毅則抱著臂,站在他的身邊,和麵無表情的何無忌並肩而立,三人都盯著站在面前,飛快地讀著手中一卷文書的劉穆之,耳邊傳來他連珠炮也似的聲音:“到目前為止,京口的義師已經有一千七百二十七人,均是有五年以上軍齡,參與過至少十次戰鬥的精銳老兵,武器裝備也全部發放完畢,以最精銳的老虎部隊的標準裝備。此外,民兵還在進一步地編整,計有民夫兩千三百有奇。兩天之後,可以編組完成,投入戰鬥。”
劉裕擺了擺手:“兩天時間太長了,接下來的兩天,要麼打到建康城下,要麼戰死沙場,沒有別的選擇,希樂,這回你真的是幫了大忙,你從廣陵帶來的八百勇士,讓我們的老兵規模壯大了一倍。”
劉毅微微一笑:“要是我建康城的部下能提前撤出來,我還能再多五六百精兵,只可惜…………”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有些黯淡,搖了搖頭,一聲嘆息。
何無忌勾了勾嘴角:“現在老邁,元德,扈興,厚之的腦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