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口居然還能不動聲色。”
三皇子蹙緊了眉頭,低聲說道:“不要多話。”
姚燕語大致檢查了一下傷口,皺眉道:“野獸的嘴不乾淨,傷口感染了,需要把這一層爛肉剝掉。”
“會很痛吧?”豐子琛聞言全身直打哆嗦。
韓熵戉咬了咬牙,一臉的悲壯:“無礙,這也是必須的。姚姑娘請動手吧,我大哥能忍住。”
“不會讓他感覺到痛的。”姚燕語再次清理了手上的血漬,吩咐翠微:“給我五號和七號銀針。”
翠微忙開啟銀針包,取了兩根細長的銀針先後遞給姚燕語。姚燕語找到腿部麻醉的穴位,用白棉布沾了酒,擦拭過肌膚後,把兩根銀針先後刺了進去。
韓熵戈因為發熱,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此時姚燕語在他身上施針,他基本沒有感覺到。反而是針刺進穴位之後,他昏睡的更沉了些。
針麻之後,姚燕語又有點犯愁的看了一眼自己所有的工具,轉頭問韓熵戉:“有沒有一把鋒利的刀?要靈巧些的。”
“刀?”韓熵戉想也沒想,隨手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遞給姚燕語,
姚燕語看了一眼,搖頭:“太大了。他的傷在腳踝上,此處肌肉太少,肌膚緊貼著骨骼,中間夾著大血管,為了安全,我必須要一把精巧的小刀。”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還有什麼比短匕更靈巧的小刀。
此時,衛章從眾人身後擠進來,地上一個皮革包裹:“姚姑娘看看這個是否可以。”
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認出此人是衛章後,朝著他點了點頭,接過皮革包裹,開啟一看,忍不住驚訝的叫了一聲:“哇!”
翠微也跟著回頭看,看後十分欣喜:“姑娘,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小刀嗎?”
姚燕語感激且欣喜的抬頭看向衛章。
衛章微微的笑了笑:“姑娘能用就好。”
“謝了。”姚燕語收拾起驚喜的情緒,指尖在皮革上安放的一排刀片上拂過,撿起其中一枚彎月式的,拿了刀柄,輕輕地旋上,再用燒酒擦拭一遍,轉頭吩咐翠微:“開始了。”
翠微點頭,忙端正了姿勢隨時準備遞給姚燕語所需的工具。
姚燕語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把韓熵戈腳踝上的爛肉剃掉,然後把傷了的筋脈整理了一下,把手術刀放回去,再換一根又鉤刺的銀針,冷聲吩咐翠微:“蠶絲線。”
翠微忙遞上一段姚燕語在姚家的時候專門收集來的一種冰蠶絲製成的細線。
續接筋脈是《本草拾遺》中記載的“太乙神針”裡面的一節重要的針術。
它不算是針灸,卻是用特質的銀針完成,在醫書中自成一章。
姚燕語上輩子就是學醫的,自然知道筋脈難續這個醫療難題,所以在發現這個方法之後,欣喜的反覆試驗,當然她沒機會在人身上練,只能悄悄地折騰了不少兔子和狗。
韓熵戈的腳脖子被黑熊的牙齒撕的亂七八糟,黃色的筋脈直接被牙齒給拉出來一些,曾經被韓熵戉給強行塞了回去。姚燕語這會兒再用帶鉤刺的銀針一點一點的整理出來,把那破了的地方用蠶絲細細的修復,這是個功夫活,比織繡雲錦還費勁兒。
幸好姚燕語前輩子是心胸科醫學博士,不僅多次解剖過人的身體,做過心臟支架手術和心血管類手術,手術技術絕對精湛。而且她心理建設強大,這會兒全副心思都鋪在面前的筋脈傷口上,已經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韓熵戉就半跪在榻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姚燕語的手。他自然不怎麼相信一個小姑娘的醫術,但更多的是被這小姑娘鎮定自若的樣子所折服,忘了懷疑,忘了質問,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姚燕語那雙沾了他兄長血跡的手上。
旁邊同樣全神貫注盯著姚燕語那雙手的人還有衛章,雲琨,蘇玉平,蘇玉祥以及諸位皇子們。豐少琛本來是看著的,但他大少爺有點暈血,看了一會兒是在堅持不住,悄悄地溜了出去。
鎮國公韓巍是策馬疾馳而來的,凝華長公主本來也要來,被鎮國公給攔住了。天色已晚,凝華長公主也有五十來歲,且近幾年來身體狀況不怎麼好,比不得鎮國公常年練武,身強體壯,這車馬勞頓之苦怕是受不住。
而且,去報信的人只說世子爺的腿被熊咬傷,並沒有仔細說傷勢,鎮國公勸凝華長公主:“老大從小習武,自然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公主不要著急,我去把他接回來。”
凝華長公主待鎮國公走後,到底不放心,硬要去,被長媳豐氏少穎勸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