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個疤痕,除非再受一次傷。”
雲琨眼神一凜,指尖不經意的一捏,一顆墨玉棋子被捏成了粉末。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在一旁吃茶觀棋的蘇玉祥忙笑著圓場:“韓姑娘品性高潔,那一點傷疤其實並不妨礙她的雍容氣質嘛。”
“就是就是。”豐少琛也趕緊的開解,“再說,韓姑娘有長公主和國公爺的疼愛,還有世子爺和二爺在,誰還能因為那一點小小的傷疤讓她受委屈?眼裡還有沒有國公爺和長公主了?”
韓熵戈和韓熵戉兄弟二人相視一眼,相似的五官上各自浮現一絲淡然苦笑,他們的妹妹,他們自然會護一輩子。可也正因為這道小小的傷疤,誠王夫婦對雲琨對韓明燦的情誼視作浮雲,根本沒有提親的意思,偏偏自己那個傻妹妹還在固執的等。
“不下了。”雲琨煩躁的撩了一下袍角,站起身來往外走。
韓熵戈也把棋子丟回去,轉手接了小童遞過來的茶,輕輕地吹了吹茶末,慢慢地品。
雲琨出了小亭子,揹負著雙手緩緩地走近一叢梅樹之中。梅園的這一角種植的都是黃色的臘梅,單瓣梅花,豔黃色的花瓣,給灰暗的冬季平添一份豔色。他無心賞梅,只是悶悶的走。
一直不說話的衛章隨後無聲的跟了上來,兩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並肩在梅花從中散步。
“顯鈞,聽說前幾日皇上召你進宮了?”雲琨漫不經心的問。
“是。”衛章平靜的回道。
“是關於那些精銳鐵騎的事情吧?”
“皇上沒提這件事,只是問了些閒雜的軍務,以及我們在西厥時作戰的細節。”
……
兩個人聊著聊著便走進了梅花深處,冷不防被一串笑聲打斷,猛抬頭才發現他們兩個已經穿過這片臘梅行至那片綠萼白梅之中。
那邊站在梅樹底下仰著臉摘梅花的韓明燦和姚燕語兩個對這邊兩個闖入者忽然不覺,猶自商議著那支梅花好看適合插瓶。韓明燦看中了那支拇指粗的花枝,姚燕語心疼,說這麼大一支剪下來實在可惜了,好花還是應該留在枝頭慢慢地怒放云云。
雲琨聽了這話臉上又浮現出一絲暖暖的笑意。
衛章則平靜的看著姚燕語那張揚起的俏臉,雪白的肌膚只比白梅花多了一層淺淺的桃色,明亮的彎月眼盯著花枝,眼角眉梢都是歡喜之色,叫人看了也不由得跟著歡喜起來。
韓明燦終究還是沒選那支拇指粗的花枝,而是選了姚燕語選中的一支小小的不足二尺高的小枝,拿了花剪把花枝剪下,兩個人開心的笑著。
轉身之際,韓明燦先看見了雲琨和衛章,於是大大方方的朝著二人點了點頭:“表哥,衛將軍。”
姚燕語聞言忙轉身過來,看見一身深紫色狐裘的雲琨和一身黛青色猞猁裘的衛章,也微笑著轉身,握著那一支梅花盈盈一福:“世子爺,衛將軍。”
“姚姑娘免禮。”雲琨話是對著姚燕語說的,目光卻一直鎖著韓明燦。
姚燕語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什麼,便微微一笑,往旁邊躲了兩步。
雲琨走到韓明燦跟前,抬手把韓明燦手裡的剪刀接過來把玩著,低聲問:“你的斗篷呢?”
韓明燦輕笑:“我不過就是來剪一支梅花,這就回去了。披了斗篷反而礙事。”
姚燕語無奈的看了衛章一眼,笑了笑,側身往梅樹的另一側躲開。人家一對有情人卿卿我我,自己就別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衛章被姚燕語看了一眼,心領神會一般居然跟著她一起躲到了梅樹的另一側。
姚燕語想不到這人會跟過來,只得對他笑了笑,說道:“衛將軍的那套刀具還在我那裡,當日匆忙之間忘了歸還,改日我叫人給將軍送回去。”
“不。”衛章溫和的笑著,“那套小刀具與我而言不過是件小小的玩器,而在姑娘手上卻可救人,所以姑娘更適合擁有它。”
姚燕語是真心不想把那套手術刀還回來,能有這麼一套趁手的工具實在不容易啊。但,想要歸想要,客氣話還是要說兩句的:“都說無功不受祿,這怎麼好意思呢?”
衛章笑意更深:“姑娘不必介懷,我以後少不了有麻煩你的地方。”
姚燕語被衛章別有深意的笑容給弄得一愣,怎麼有一種被狐狸盯上的感覺呢?
衛章看著面前呆愣的姑娘似有一種伸出手去彈她一指頭的衝動,需要他動用意志力才能把這股衝動壓下去,於是忙錯開視線,另尋話題:“那日在下恰好路過姑娘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