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姚燕語和韓明燦回到在暗香閣品茶的凝華長公主身邊,把剪來的梅枝獻上,凝華長公主笑道:“怎麼剪了這麼小的一支?”
韓明燦笑道:“姚妹妹心疼這梅花,不願剪大枝。女兒也覺得,這小小的一枝也另有一番趣味。”
凝華長公主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雲瑤恰好進來,嗤笑一聲說道:“不過是一枝梅花罷了,本來就是供人玩賞的,知道的是摘花人憐香惜花,不知道的定然說為人小氣,上不得檯面。”
此言一出,在座的眾人皆是一怔。
凝華長公主微微蹙了蹙眉,說道:“姚姑娘是我的座上賓,瑤兒不得無禮。”
雲瑤走到凝華長公主跟前微微一福:“是,姑母教訓,瑤兒記住了。”說完,又轉身看著姚燕語,尖下頜一挑,傲氣的微笑:“姚姑娘,剛我不是有意跟你過不去,只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雲瑤高傲的小眼神裡沒有一絲歉然,甚至還帶著幾分挑釁。
姚燕語覺得跟這樣的小姑娘爭辯一時之快實在可笑,如果算真實年齡的話自己當這小丫頭的媽了,完完全全的兩代人啊!於是淡然一笑:“沒什麼,本來就是玩兒而已,若事事較真,可不要累死了。”
雲瑤臉色頓時一變,目光犀利盯著姚燕語,剛要開口,便被韓明燦一把拉住:“瑤兒,你來。”
“做什麼?!”雲瑤生氣的一甩手,掙開韓明燦。
“瑤兒!”韓明燦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她知道雲瑤一直瞧不上姚燕語,但在長公主府裡,姚燕語是座上賓,雲瑤再尊貴也要顧忌公主府的顏面,她如此一而再的發難,分明是沒把長公主放在眼裡。
雲瑤被韓明燦低聲斥了一句,心中很不高興,但又不能衝著韓明燦怎樣,只得一甩手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在座的眾人都眼明心亮,但卻礙於雙方的臉面都不好說什麼。姚鳳歌心裡默默地感嘆姚燕語何時把雲瑤郡主得罪的如此徹底?
凝華長公主把手裡的茶盞放下,徐徐起身,朝著雲瑤招了招手,說道:“好了,瑤兒陪我出去走走。這裡的綠萼梅花雖然還沒全開,但那邊的黃梅卻已經開了大半兒,我們去那邊瞧瞧,你們也都隨興些,可在這園子裡隨意逛逛,不必拘禮。”
雲瑤再刁蠻也不敢對長公主怎樣,只得過去攙扶住凝華長公主的手臂,姑侄兩個徐徐出了暗香閣。
豐少穎則對姚鳳歌笑道:“我去瞧瞧中午的宴席準備的怎麼樣了。妹妹懷了身孕,受不得冷,且在這裡安心坐著。”
姚鳳歌自然含笑應承,又對豐少穎道了客氣,送豐少穎出去後方落座。
韓明燦坐在姚燕語身邊,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她就是長了一張刀子嘴,其實人不壞的。你別往心裡去。”
姚燕語輕笑點頭:“韓姐姐不必擔心,我並沒有多想。”縱然多想也不能說,人家是皇族郡主,自己是臣子庶女,身份上是天壤之別,便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忍著。
韓明燦是何等聰明的姑娘,她又是從小在皇族貴女和世家女圈子裡長大的,年紀又比別人大兩歲,什麼事情看不透?於是捏了捏姚燕語的手,低聲說道:“放心,母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姚燕語再次笑著點頭:“嗯,我知道。長公主待我極好。”
“那邊花房裡新培育了綠梅,走,我帶你去看看。”韓明燦說著,便拉姚燕語起身。
蘇玉蘅已經湊過來:“姐姐,我也去。”
姚燕語回頭看見姚鳳歌的目光,便拍拍韓明燦的手,說道:“姐姐跟蘅兒先去,剛我出去轉了一圈,身上有些冷,不想出去了。”
韓明燦無奈,只得叫過韓明琅和韓明玦兩個庶妹來:“你們好生陪著姚姑娘說話,我一會兒就來。”
韓明琅姐妹兩個自然滿口答應,韓明燦被蘇玉蘅拉著去了後面的溫房。姚燕語起身走到姚鳳歌身邊,緩緩地跪坐下來,拿了茶壺給姚鳳歌斟茶。
之前長公主在,姚鳳歌心裡縱然有萬般話也無法明說,此時人都出去了,旁邊只有韓家兩個庶女,姚鳳歌也沒了那番顧忌,便抓住姚燕語的手,低聲問:“你跟雲瑤郡主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姚燕語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得罪那位高傲郡主的事情,她如此針對自己的確讓人費解。
“哎!”姚鳳歌深深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誠王府可不比別家,誠王跟皇上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雲瑤郡主更是王爺的掌上明珠,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