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偏心至此,楊氏也不敢說什麼了,誰讓自己的丈夫是庶出呢。只得賠著笑臉說道:“媳婦也是一時情急,瑱哥兒這兩日說什麼也不吃藥,一直耍脾氣,媳婦是真的沒什麼好辦法了。這婚事成不成的可兩說著,媳婦只求老太太開個恩典,請那姚姑娘來家裡給玶兒診治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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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峰迴路轉,親事初提
豐老夫人淡淡的說道:“單說治病呢,我覺得也不怎麼妥當。人家姚二姑娘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與瑱兒男女有別,這沒到萬分緊要的時候,還是別跟人家張著個嘴。那姚遠之也不是個軟柿子,省的咱們自討沒趣。”
楊氏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麼。豐老夫人便擺擺手,說道:“這事兒不要再說了。你先去吧,我也累了。”
楊氏不敢多說,只得福身告退,悄悄地出了豐老夫人的院子。回去的路上到底不甘心,便轉了個彎兒去了郡主府,想找靈溪郡主幫忙。
豐少琛自從知道楊氏有心要替兒子求娶姚燕語之後心裡一直悶著一股無名之火,但豐老夫人不許他多嘴,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一直鬱悶著。
幾日后豐少琛不願悶在家裡,便找藉口去探望韓熵戈的傷穿戴整齊出了宰相府直奔鎮國公府。
此時韓熵戈的傷已經基本痊癒,正拄著柺杖在燒了地龍的花房裡緩緩地走路,豐少琛見了便更想起姚燕語的好來,因在一旁自顧嘆道:“如今我才知道,‘紅顏命薄’這四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熵戉這些日子也沒出門,基本每天都陪在他哥哥身邊,豐少琛來了,他自然也陪坐左右,聽了這話後忍不住笑道:“你這是又為哪位姑娘發牢騷?”
豐少琛又嘆了口氣,說道:“還有誰?自然是給世子爺療傷的姚姑娘。”
“姚姑娘?”韓熵戉手中的茶盞停在半空,詫異的抬頭看向豐少琛:“姚姑娘怎麼了?”
豐少琛便把自己二嬸孃想替豐少瑱求娶姚姑娘,想借著姚姑娘的絕世醫術醫好兒子的病,又得了一個賢惠媳婦的話說了一遍,又自嘲的哼道:“我不過說了一句治病和婚姻是兩回事,便惹得大家都不痛快。可這種事情對姚姑娘來說——”豐少琛氣憤的頓了頓,終究是沒忍住,嘆道:“這對姚姑娘也太不公平了!”
韓熵戉犀利的眸子暗了暗,正待要說什麼,被韓熵戈一個眼神給壓下去。
韓熵戈緩緩地走到一子跟前,把手裡的柺杖遞給旁邊的盧軍醫,轉身落座,接過身後的丫鬟遞過來的溫水喝了兩口,才開口:“你那個堂兄我聽說從小身體不好,是胎裡的病根兒?”
豐少琛嘆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他活到今年一十九歲,吃的藥比飯還多,偏生性子還很孤僻,簡直就是個多愁多病身!這些日子天氣寒冷,據說越發的不好,連藥都不肯吃了。我看他們都是病急亂投醫!想不出來的法子都要想了。”
韓熵戉生氣的哼道:“那也不能白白耽誤人家姑娘一輩子。他的命是命,人家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也這麼說的!”豐少琛憤憤的。
“行了,這事兒也不是你們能掛在嘴邊上的。”韓熵戈皺眉道,“以後說話都注意些,這樣的議論只能讓姚姑娘更尷尬。”
“嗯,世子爺說的是。”豐少琛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裡卻另有打算。
韓熵戉卻噌的一下子站起來往外走,且冷冰冰的丟下了一句話:“我這就去跟母親說。”
“回來。”韓熵戈沉聲道。
“大哥!”韓熵戉站住腳步回頭生氣的看著他大哥,“姚姑娘是我們的恩人,我不能看著那些人胡亂打她的主意。”
“說到底她總歸不是我們家的人,也不是我們的親戚,就算是母親也不能干涉她的私事。我們只能儘可能的幫她,明白嗎?”
韓熵戉是個急性子,聽見他大哥阻攔,急得跺腳:“那我們怎麼幫?這一次有老夫人攔住了,下一次呢?不一定什麼人家也惦記上了,不是家家都有豐老夫人這樣的明白人的。而且,她若不是因為給你治傷,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招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會想辦法的。”韓熵戈說著,把茶盞放下,抬手要拐杖。
“哥,你有什麼辦法?”
“你別管了。我出去一下,你陪著少琛說說話。”韓熵戈跟豐少琛點了點頭,拿過柺杖杵著,一瘸一拐的出了花房。
豐少琛和韓熵戉並肩站在花房的門口,看著厚重的門簾忽的一下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