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晚間,姚家一家人都聚在寧瑞堂宋老夫人的屋裡。姚燕語方上前給姚遠之磕頭。
姚遠之看著自己這個十六年來默默無聞一進雲都城就一飛沖天的女兒,深深地嘆了口氣,攆著鬍鬚說道:“起來吧,回來就好。”
姚燕語站起身來,又向姚延恩福身行禮。
姚延恩笑道:“妹妹進了一趟京城,果然懂事了許多,竟像是換了個人。”
姚燕語只得笑道:“之前燕語年幼無知,讓老太太,老爺太太還有二位哥哥操心了。”
宋老夫人笑道:“這話說的真是見外,他是你的哥哥,為你操心打算原本就是應該的。”
“都坐吧。”姚遠之一聲吩咐,姚延恩兄弟二人和姚燕語姐妹二人都紛紛入座。
關於姚燕語此番回來的真正原因,姚延意早就悄悄地同父親說明,姚遠之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是沒辦法留在家裡了,心中感慨更多。
宋老夫人卻並不知情,她只知道這個庶出的孫女悄悄地學得精妙醫術,不但治好了嫡孫女的病,還治好了鎮國公世子的腳,深得凝華長公主的喜愛。
老太太想著這樣的二丫頭自然要嫁個好人家,反過來說,不管是誰娶了自己的這個孫女,那就等於登上了鎮國公府這艘大船,將來必定是仕途無憂的。
一念之間,宋老夫人的心裡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於是問姚遠之:“意哥兒科舉高中,又蒙陛下恩典給個五品官的差事,這是天大的喜事。家中的親友勢必要請一請的。”
姚遠之忙道:“老太太說的是。兒子也想著家裡幾年沒有什麼大事了。如今延意這件事的確是家中的一大喜事,該好好地慶祝一番。但太后國孝雖然過了一年,鳳歌嫁入侯府,怎麼也算是皇親國戚,說到底還是不應該太過張揚。就只把家中近親請一請吧。”
說完這番話,姚遠之又看著王氏,叮囑道:“賀禮的事情也要謹慎,太過貴重的東西還是婉拒的好。皇上最不喜歡封疆大吏借勢謀財,這一場科考下來,也就蕭侯爺和延意得了五品官。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眼紅妒忌,咱們還是不要把話柄遞到人家的手裡去。”
王氏微笑著應道:“姥爺說的是,我們都知道了。”說著,又叫江氏把擬定的客人名單拿過來交給姚遠之,說道:“靖南伯府(宋氏孃家),織造府(王氏孃家),揚州觀察使府(江氏孃家)和寧知府(寧氏的父親)府上是必須請的。早有幾家府上除了老爺的故交之外,還有幾家是我們家的老親戚,也不能落下,否則叫人說我們目中無人。至於其他各府就不必給帖子了,如果有執意要來喝杯喜酒的,我們也不好擋回去,只看好了不收貴重賀禮就是了。”
姚遠之點頭說道:“這些事情夫人看著辦就是了。”
姚燕語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暗想自己的父親大人辦事果然慎密,可謂滴水不漏。
之前姚燕語是不會對這些事情上心的,但經歷了京城這一遭,她也知道人情世故是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活下去必須掌握的技能。不管願不願意,她都要慢慢地學會與這些人斡旋。
姚燕語正想著嫡母跟父親剛剛的對話,忽然覺得衣袖被牽了牽,忙回頭,看見姚雀華端著酒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小聲問:“姐姐,你想什麼呢?”
“沒有。”姚燕語也端起酒杯跟姚雀華碰了碰,笑道:“這麼長時間不見,妹妹長高了不少。”
“姐姐,你看,這是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都帶著呢。”姚雀華說著,把手腕伸出來,露出腕子上的一串鑲嵌著小顆紅寶石的金手鍊。
姚燕語看了一眼,認出那是自己讓工匠把一些被雕下來的紅寶石碎料鑲嵌了金子做成的一條手鍊。雖然寶石是細碎了些,但成色卻是極好的,況且手工和樣式都很巧妙,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一條手鍊。
於是她笑著捏住姚雀華的手,細細的看了看,說道:“真好看,妹妹的面板白,帶金子最好看了。”
姚雀華聽見這話立刻笑出一對淺淺的梨渦來,拉著姚燕語問:“姐姐,京城好玩嗎?”
“京城……挺繁華的。”姚燕語想了想,也只能用‘繁華’這兩個字概括雲都城。
姚雀華眨著天真的眼睛,問:“比咱們江寧的正安街還繁華?”
姚燕語失笑道:“那當然。”
姚雀華立刻露出羨慕憧憬的神色來。
之後,宋老夫人跟王氏那邊都圍繞著幾日後的慶祝宴席在討論,姚燕語聽得累了,便支著腦袋坐在那裡等。江氏瞧見了,便跟王氏說道:“二妹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