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
“你不怕?”衛章回頭看了一眼姚姑娘,笑了。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從來沒有過的幾分戲謔的笑。
“我怕。”姚燕語理直氣壯的哼道:“我是女孩子家,怕蟲子很正常。你是男人哎!”
“誰告訴你我怕了?”衛章說著,抬手捏起一隻蟲子作勢往姚燕語的臉上丟。這丫頭太可惡了,非得嚇唬嚇唬她不可。
“啊——”姚燕語果然嚇了一跳,抬手捂住臉往後躲。
“小心!”衛章兩隻手都佔著,不好扶她,於是一伸腿勾住了姚姑娘的腰。
“你個混蛋!”姚燕語又氣又委屈,眼圈兒泛紅,一記粉拳捶過去,拳頭生疼。
“對不住,對不住!”看著她這樣子,衛章沒來由的心情大好,“我還以為你說著玩呢,想不到你是真怕啊?之前看你給人治傷,捏著刀子割人肉都不怕,怎麼會怕這些小蟲子?”
“你們在幹什麼?”姚延意聽見妹妹喊了一嗓子,立刻尋了過來,看見倆人都彎著腰並著肩,對著一棵大樹,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二哥。”姚燕語直起身子轉過身來。
衛章卻依然專心致志的往陶罐裡撥蟲子,之前目測有些差距,本以為也就是幾百只,現在看來真的要上千了。弄了這麼一會兒了還沒弄完。
“這是什麼?”姚延意看見白花花的樹皮下的蟲子,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就是地蛹?”
“不是。”姚燕語搖頭,“這是金蛹。”
“金蛹?幹什麼用的?”這蟲子也太��肆誦��ρ右庖謊鄱疾幌攵囁礎�
“金蛹的生肌效果比地蛹還強幾倍。是祛疤的聖品。”
“好傢伙!”姚延意立刻瞪大了眼睛,頓時不覺得這小蟲子��肆耍�庖恢恢恍〕孀蛹蛑奔笆幣豢榭榛平鳶。�
衛章把小金蛹全部收入陶罐之中,轉手遞給姚燕語。
姚燕語根本不伸手,只說:“你幫我拿著。”
衛章皺眉:“這怎麼拿?”
姚燕語把自己的帕子遞給他:“用這個把罐子口蓋住,然後打個結就可以淋著了。”
衛章接過帕子看了看,沒捨得用,而是抬手撕了一片衣襟,把小罐子的口給矇住,繞到罐子底兒上打了個結,然後轉手丟給了姚延意:“還是姚大人拿著吧。”
姚延意沒來得及想就接在了手裡,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啊——這個……”隔著不料,姚大人覺得有軟軟的東西在蠕動,一時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轉身求救。
幸好翠微提了個籃子過來,把東西接過去放在了籃子裡。
“衛顯鈞!”姚大人憤怒的瞪著衛章的背影,咬牙切齒,但終究還是說不出什麼來。
陸續有人挖到不同的蟲子,紛紛讓姚燕語去看。姚燕語看過十幾條不同的蟲子之後,最終確定了一種:“這個,就是這個!記住了,只要這樣的。”
姚延意命人記下,又挖了一陣子,一共挖了十幾只地蛹,天色便漸漸地暗了下來。陰雨天,本來就黑的早。
“該回去了。”姚延意無奈的說道,“不然太晚了還真不好回城。”
“不是說可以住下嗎?”衛章皺眉,剛跟這丫頭在一起呆了半天,又要把她送回去了。雖然他是奉命保護姚燕語的安全的,但總不好登堂入室住到總督府去。
這一路同行到了總督府衛將軍才發現,兩日不見這姑娘,心裡還挺掛念的。
這種掛念不像之前在京城時的那種感覺,那時他對她只是情愫暗生,現在,他對她是真真正正的牽掛了。
“明兒家裡擺宴席,衛將軍也一起來喝杯酒。”姚延意也不想回去,但他是主角,若不回去,老太太和太太肯定不依。
“今天也算不虛此行。”姚燕語不想別的,只想著那一罐兒金蛹,還有翠微和翠萍採到的其他幾種草藥,心裡美滋滋的。
衛章看了一眼樂呵呵的某人,心裡默默地腹誹了一句: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回普濟寺的路上,姚燕語跟姚大人說:“二哥,家裡忙完了這幾天我還要跟你出來。”
“這就不用了吧?接下來的事情有哥盯著就成了,就那兩種東西,錯不了的。”姑娘家家的總是出門不太好吧?姚延意又看了一眼衛章,心想,這婚事終究還是沒定下來呢,總要避避嫌。
姚燕語皺眉:“我有我需要的東西啊,你們又不知道。我還還有幾個方子沒配出來呢。”
配出來都是錢啊!姚延意從心裡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