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哎!都是奴才一時多嘴,沒把話說明白啊!”說著,又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衛章和蘇玉平打了一個多時辰,兩個人打到後來,皆是滿身泥土,汗水淋漓。
最後,蘇玉平終究因為這些日子心力憔悴而體力不支,一招稍慢,被衛章的長刀逼住了咽喉。
衛章冷冷的看著蘇玉平,說道:“你輸了。”
蘇玉平長呼一口氣,伸手把長槍一扔,淡然一笑:“是,我輸了。”
衛章收回長刀,也一甩手把兵器丟出去,上前兩步把倒在地上的蘇玉平拉了起來。
蘇世子大大方方的拍打了一下衣袍上的泥土,說道:“說吧,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衛章直視著蘇玉平,聲音低緩而有力:“不許你打姚燕語的主意。”
“呃?”蘇玉平先是一怔,但瞬間便明白過來,於是嗤的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衛章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沒什麼。”蘇玉平抬手拍拍衛章的肩膀,像個大哥一樣溫和的笑著,“你喜歡她,是不是?”
“是。”衛章坦然直言,在他看來,喜歡就是喜歡,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一個姑娘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可藏著掖著的。
“好。”蘇玉平笑著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很好。好好喜歡吧。”
衛章眉頭微皺,看了蘇玉平一眼後別開視線,沒有說話。
蘇玉平則環視四周,一揮手命圍觀的兵勇們都散了,然後一抬手勾住衛章的肩膀帶著他往校場的一角走去。
長矛見了,下意識的要跟上去,被唐蕭逸一把拉住:“你個沒用的奴才還不站住!”
“我……我不放心將軍嘛。”長矛扁了扁嘴。
“你他媽少說一句憋不死你!”唐蕭逸捏著長矛的脖子把人拎走。
寒風凜冽,校場上一片肅殺蒼茫的氣氛。蘇玉平拉著衛章行至無人的角落,溫和的問:“看你這樣子,是真心喜歡姚姑娘的?”
“當然。”衛章看了一眼蘇玉平,眼神中依然帶著不悅。
“我相信。”蘇玉平點點頭,“不然你也不會為了幾句上不得檯面的閒言碎語氣勢洶洶的來找我。”
衛章此時心中不滿尚未抹去,聽了這話忍不住冷聲‘哼’了一下。心想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話還不是從你定候府傳出來的?
“姚姑娘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必須得告訴你的是,我夫人的病在姚姑娘的治療下有所好轉,姚姑娘說,雖然需要一段時間的治療和調養,但我夫人的身體有望恢復。”
蘇玉平短短的幾句話便把衛章心裡的鬱悶一掃而光。人家夫人不會死了,又哪裡來的續絃只說?
蘇玉平看衛章不說話,又輕笑一聲,反問:“你不信?”
衛章一時不語,不是他不信,是這件事情太突然,他得費點時間消化一下。
“即便你不信我說的話,也該相信姚姑娘的醫術。”蘇玉平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和遠山山尖上的白雪,嘆道:“姚姑娘是多麼神奇的女子!衛章,我好羨慕你。如果我也跟你一樣的年紀,也是未婚之身的話,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把姚姑娘娶進門。”
衛章猛然回頭盯著蘇玉平,冷聲道:“你沒機會了!”
“是啊,我沒機會了。”蘇玉平悵然的笑了笑,再次拍拍衛章的肩膀:“所以我羨慕你——如果姚姑娘也喜歡你並願意嫁給你的話,我會衷心的祝你們百年好合。”
衛章眼神裡的不悅漸漸地散去,深邃的眸子歸於平靜,半晌,方沉聲說道:“她會的。”
“嗯,我相信你。”蘇玉平看著衛章,又自嘲的笑道:“關於那些閒言碎語,你不必當真。那都是我三弟胡說八道被下人聽了去,又傳的走了樣。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衛章茶色的眸子微微虛了虛,說道:“毀人清譽不是小事。”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蘇玉平的手重重的拍在衛章的肩上,頓了頓之後,迅速的轉身離去。
定遠將軍和定候世子在校場一戰,被兵營裡的兒郎們傳的神乎其神,很長一段時間內,這一場比試都是兒郎們嘴裡的熱門話題。
而話題的主角卻對此興致瞭然。
蘇玉平除了忙於定候府的庶務之外,便只關心封氏的病情。而衛章,則連續被皇上招進宮中議事,早出晚歸,雖然連賀熙唐蕭逸等人也不知道皇上如此頻繁的召見衛章是什麼事,但衛將軍的確是忙的不可開交,神龍見首不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