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客棧的回客棧,大街上來來往往比平日多出幾倍的人來,馬車走的越發的慢。等到家的時候,姚延意已經從馬車上小睡一覺了。
姚燕語帶著僕婦丫鬟們至大門口迎接,姚延意微笑著下車,說妹妹辛苦。
兄妹二人進院,姚燕語是知道這恩科的規矩的,三日又三日,考生都被關在貢院裡,吃喝拉撒睡都在那方寸之間,比坐牢好不到哪兒去。因此問姚延意:“哥哥是否先去沐浴?”
“嗯,這幾天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姚延意彈了彈衣袍,無奈的搖頭,“必須得先沐浴。”
“那哥哥先去沐浴,我去廚房看看飯菜。”
“好。”姚延意一刻也不想多等,匆匆回房去沐浴。
晚飯很豐盛,姚燕語又叫人燙了一壺酒,自己也陪著姚延意喝了兩杯。
兄妹二人說了些閒話,姚燕語把這幾日的事情大致跟姚延意說了說,便道:“哥哥這幾日勞乏的很了,今晚早些歇息吧。”
姚延意實在沒什麼精神,便點頭應著。
當晚,姚延意狠狠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中午。姚二公子起身後洗漱更衣,便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隨便往哪兒一站,又是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一枚。
丫鬟進來回說二姑娘在等二爺一起用午飯,姚延意便往小偏廳來。
午飯後,兄妹二人說起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姚延意問姚燕語:“藥場那邊的屋子已經開始修了,皇上果然把那兩味藥材交給了妹妹,事關重大,又剛剛開始,我覺得妹妹還是應該往南邊走一趟。別的都好說,就這藥材的真偽是最關鍵的。萬一不小心弄錯了,就瞎忙活一回。妹妹這一趟還要挑兩個誠實可靠的人,以後把人熟練了,才可放開手讓他們去做。”
姚燕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必須得等貢院放了榜才行,我一個人去南邊,總有許多不便。而且,皇上叫我再配一劑制外傷的藥方出來,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弄。雖然有點眉目,但到底還不怎麼成熟,這也需要時間。”
“這話倒是。”姚延意思考著點了點頭,“離放榜還有段日子,妹妹可用這段時間去弄藥方的事情。藥場和玻璃場的事情交給為兄。我估摸著,皇上也不願多等。”
“只是為了混人耳目,便再弄一張類似的藥方,真是……”姚燕語對皇上的這個決定有些不滿,但又不能直說,於是蹙眉搖頭。
姚延意深以為然,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想這事兒,聽了姚燕語的話正中下懷,因道:“皇上用來混人耳目,咱們卻沒必要。況且藥方就是要造福於人的。配出來不用,豈不可惜?”
“是啊。”姚燕語無奈的嘆息,皇權至上的朝代,自然是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可能有第二個聲音?
姚延意沉吟道:“妹妹不如去跟長公主說說?這第二種配方固然不如前面的配方有奇效,但也不能白費心思。若是能把成藥配製出來賣給尋常人家,解人於危難之中,也是一種福報。”
“可以嗎?”姚燕語心裡有點遲疑。
“這要看怎麼說了。”姚延意仔細的分析:“皇上要的是混人耳目,如果這方子只是配出來放在那裡,也不過就是防賊而已。但如果真正的配出成藥來,送到各大藥店去賣,豈不更是一種掩護?”
姚燕語眼前一亮,讚道:“哥哥這話很是。我明白了。”
姚延意含笑點頭:“你只跟凝華長公主說,這事兒成與不成,就看長公主怎麼跟皇上說了。”
“嗯,我明白的。”姚燕語被生意經哥哥點撥了兩句,立刻有了主意。當下便回房換了衣裳去長公主府。
皇上先前有話,讓姚燕語在關於外傷藥秘方的事情上有什麼疑問都可跟凝華長公主說。因此,姚燕語來找凝華長公主商議此事,她自然不會推脫。
聽了姚燕語把第二配方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凝華長公主笑道:“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既方便了尋常百姓家用藥,也能白白的賺一筆銀子。而且這也是一條長久的財路,好好地做下去的話,收益極其可觀。”
姚燕語在來的路上便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事兒若是真的想長久的做下去,必須得拉上個背景深厚的人一起下水。於是笑道:“此事雖然是好事,但燕語年輕,又是個姑娘家,只怕憑著一己之力根本做不成。縱然勉強,恐怕也是虎頭蛇尾。”
凝華長公主笑道:“怎麼會是你一己之力?不是還有你父兄嗎?”
姚燕語回道:“父親和長兄現如今都是朝廷命官,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