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祥先認清了來人,笑著跟對方打招呼。
豐少琛見是蘇玉祥,便拱手還禮:“原來是文定(‘文定’乃蘇玉祥之表字)兄。”說完,豐少琛看了一眼衛章,似是不知這位威武非凡的武將是誰,俊美的臉上有迷茫之色。
蘇玉祥只得為豐少琛引薦:“豐公子,這位是定遠將軍衛顯鈞。”
“哦!”豐少琛忙笑著拱手:“久聞衛將軍大名,只是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衛章只得抱拳回禮:“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豐公子過獎。”
說實在的,衛章這會兒有些小鬱悶,他是個馳騁沙場殺人如麻的武將,來狩獵場也不過是抱著綰了之心罷了,但就算是玩樂,也沒想到會遇到兩個文縐縐的傢伙。
剛剛跟蘇玉祥搭話他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但遇到豐少琛這樣的文弱書生,張口便是四六對仗的駢文,繞口饒舌的,聽著都費勁,他真是沒什麼耐心了。
皇帝打獵,那都是前面有護衛負責把獵物追趕出來,左右有護衛謹慎保護著,後面還有人負責叫好喝彩的陣勢,所以基本沒什麼懸念的滿載而歸,心滿意足。
當晚,眾人都隨皇上在西山行營住下來,皇上叫人把自己打來的狍子洗剝乾淨架起炭火來烤上,與眾皇子及親貴世子們一起享受勝利果實。皇帝興致高,眾人自然湊趣,一群人一直鬧到三更以後方才歇下。
第二日皇上還要去打獵,無奈京城有急報,說朝中有要事等陛下下旨,皇帝便笑著跟幾位皇子說:“朕先回去了,你們敞開了玩兒幾天,最後誰的獵物多,朕有重賞。”
眾皇子們齊聲答應,大皇子則提出要隨侍皇帝回京,皇上笑道:“朕有錦林軍呢,不用你們隨侍。朕來的時候曾答應皇后說打一隻火狐狸給她做手套,這任務交給你們,誰打到了火狐狸,朕有重賞。”
眾皇子們自然欣然領命,一個個都暗暗地摩拳擦掌,一定要把火狐狸弄到手。在眾皇子們的眼裡,這隻火狐狸已經不僅僅是單純意義上的狐狸。
衛章更無心狩獵,在他看來,獵殺一些野獸來彰顯自己的本事其實是一種無聊的事情,有本事可以上戰場去殺敵,手持利器去征服一隻弱小的狐狸算什麼英雄?
送走皇帝,大皇子便召集兄弟們分頭行動,說今日一定要替父皇獵一隻火狐獻給母后做手套。
眾皇子們自然誰也不服誰,各自帶著自己近親的宗室子弟和貴族公子們四散開來。
豐少琛跟了大皇子云瑾,大皇子在六歲的時候生母就去世了,是由豐皇后養大的,豐皇后自己無所出,便將大皇子視如己出,豐少琛跟著他也無可厚非。
蘇玉安領錦林軍隨皇帝回雲都,蘇玉平待著蘇玉祥兄弟二人跟了四皇子云琸,因為四皇子的生母賢妃跟陸夫人沾親,算起來應是姨表姐妹。
而且近幾年來四皇子長大成人,鳳儀天成,頗有皇帝年輕時候的樣子,深得皇帝的喜愛,且經常被叫進御書房問話。是以朝中不少人以為四皇子是有大造化的,近年來連定候府也悄悄地站到了雲琸的身邊。
韓熵戈和韓熵戉兩兄弟是徹底的擁皇派,在皇子們中間保持中立,所以只跟雲琨三個人叫上了衛章,四個人湊在了一起行動。
因不想與諸皇子有什麼牽扯,韓熵戈等人便循著蹊蹺小徑一路走下去。一路上幾個曾經並肩殺敵的人有說有笑,雖然道路崎嶇,雜草灌木叢生,有些路段不好騎馬還要下馬不行,但卻另有一番趣味。
說話間韓熵戉發現了一隻梅花鹿,正翹首站在一叢灌木中左顧右盼,像是聽見了什麼動靜準備逃走。
“噓——”韓熵戉忙止住眾人談話,抬手從後背拉出一隻利箭搭在強弓之上,嘎吱吱拉開了弓弦。
韓熵戈和衛章也看見了那隻漂亮的梅花鹿,於是相視一笑,各自止步禁言,等著韓熵戉開弓放箭。
熟料那隻小鹿頗有靈性,忽然間調頭就跑,頃刻間消失在雪野中,只留下一串梅花腳印。
“追!”韓熵戈一聲令下,幾個人紛紛上馬追了出去。
好一通狂奔之後,依然沒有那小鹿的蹤影,衛章拉住馬韁繩俯身檢視,發現那梅花鹿的腳印混在好幾種野獸的腳印中,難以辨清。於是笑道:“真可惜,追丟了。”
“哎呀!真是可惜。”韓熵戉失望的嘆道,“我還想把那小傢伙活捉了來弄到家裡的園子裡去養著。”
韓熵戈輕笑:“家裡養的鹿還少嗎?”
“可家裡那些沒有那隻好看。”韓熵戉對鹿這種動物有一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