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是雲漾一時不小心惹的禍,與旁人無虞。
已經過了未時,太陽西照,更有山風陣陣,此處已經有些冷了。姚燕語便邀請蘇玉蘅和韓明燦回莊子裡去小坐。
韓明燦卻握著蘇玉蘅的手說道:“已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了。今日累姚姑娘費心,過幾日閒了,我叫人來接姚姑娘去我家中一敘。”
姚燕語忙說客氣話,又叫馮嬤嬤拿了冰好的羊肉以及一筐紅彤彤的山柿子給韓明燦帶回去,說不過是些野趣兒,二姑娘不要嫌棄。
韓明燦喜歡姚燕語的為人,遂不與她客氣,只管高高興興地接了東西,和蘇玉蘅一起上了馬車回城去了。
眾人都走了,姚燕語也累壞了。
馮嬤嬤看著人收拾東西,叫翠微和翠萍服侍姚燕語回房休息。
回去的路上,翠萍忐忑的問姚燕語:“姑娘,這燕王府三姑娘的事兒不會賴在咱們身上吧?”
翠微立刻反駁:“這都是那三姑娘身邊的人服侍不好,怎麼能怪到咱們頭上?”
“可,她畢竟是在我們這裡受傷的啊。”翠萍是真擔心。雲瑤郡主當時看自家姑娘的眼神就很不好,雲漾乃是宗室貴女,這事兒總要找個人頂缸。蘇三姑娘有強硬大長公主撐腰,還有韓二姑娘為她開脫,燕王府想找茬總要掂量一下。唯有自家姑娘遠來是客,又是庶出,而且又是在牧月小莊上……
翠萍越想覺得這事兒最終被賴到自家姑娘頭上的可能性越大,想著想著差點就哭了。
姚燕語見她如此膽怯,笑罵道:“你也太沒出息了,別的不說,難道你們姑娘我的傷藥療效如何你們也不知道嗎?只要雲漾臉上留不下疤痕,他們就算不謝我,也不至於怪我吧?況且今兒有那麼多人在,這件事情本來是怎樣就是怎樣,豈是隨隨便便說要賴在誰頭上就能賴的?”
翠萍不再言語,但心裡的擔憂卻並沒有少。同樣有翠萍這種擔憂的自然另外還有人。
首先是姚鳳歌,身為姚燕語的嫡姐,在牧月小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裝不知道。況且蘇玉蘅回來的時候她恰好在大長公主身邊陪著摸骨牌,於是在蘇玉蘅回來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後,姚鳳歌第一時間吩咐珊瑚:“準備一份厚禮,明兒一早我們去燕王府看望三姑娘。”
大長公主微微皺沒:“你肚子裡的胎兒還不穩,不要出去走動了。這事兒還是本宮來吧。”
蘇玉蘅又伏在大長公主的懷裡說道:“這事兒跟姚姐姐一點關係都沒有。姚姐姐還拿出傷藥來給漾兒,說一定不會留下傷疤的,只要二十幾天就能完全好了。祖母,燕王妃不會把此事怪在姚姐姐頭上吧。”
大長公主氣的笑了:“你這話真是胡鬧,事情本來是怎樣的就是怎樣的,難道她燕王妃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不成?”
姚鳳歌忙道:“雖然話是這樣講,但燕語還是又責任的。她比蘅兒大兩歲,沒盡到做姐姐的責任就是不該。而且事情牽扯到燕王府,我們就不能等閒視之。還是我去走一趟吧,若是不去,會讓燕王妃心裡不痛快。原本兩家算是親戚,若因為這件事情而介懷,讓我心中難安,況且,將來父親若是知道我對此事不聞不問,也會怪罪的。”
大長公主沉吟道:“如此你就去一趟吧,我讓安嬤嬤陪著你。”
安嬤嬤是大長公主當年在宮裡帶出來的宮女,陪著大長公主幾十年了,後來還給蘇光岺做過乳母。在大長公主府和定候府,安嬤嬤雖然是奴才,但卻是個極有體面的奴才,她到哪兒,就表示大長公主到哪兒了,平日裡連定候和陸夫人也要給她幾分臉面。
第二日姚鳳歌一早穿戴整齊了會同安嬤嬤一起坐了車帶上厚禮往燕王府去看望雲漾。
原本是打算好了聽燕王妃一番嘲諷的,就算雲漾是庶女,將來嫁的不好也有關燕王府的顏面。想不到的卻是燕王妃對姚鳳歌很是客氣,並一再言明只是雲漾小孩子不懂事,調皮,服侍她的丫鬟又粗心,所以才出了這樣的意外,跟定候府蘇姑娘和姚姑娘完全沒有關係,另外,燕王妃還一再感謝姚燕語的藥膏,說幸虧有姚姑娘在,不然漾兒這孩子可有的苦頭吃了云云。
姚鳳歌心裡十分納罕,但卻不好直接問出來。便悄悄地跟安嬤嬤打眼色。
安嬤嬤多精明的人,當即便悄悄地看了陪同自己來的兒媳婦一眼,安嬤嬤陪伴大長公主二十六歲上才嫁人,卻是給一個五品武將做了繼室,她自己並無所出,跟前只有原配生的一雙兒女。安嬤嬤是宮裡歷練出來的,又在大長公主身邊好些年,深諳馭人之術,把原配生的一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