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的跟著山羊鬍往外走。
陳興媳婦轉身撲在姚燕語身上,拉著她的手求道:“姚姑娘!你救救我們夫人吧!我們夫人一向吃齋行善,從沒對誰發過壞心,老天爺不該這麼對她啊!”
姚燕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手推開陳興媳婦的手走到封氏的窄榻跟前,伸手去搭在封氏的手腕上認真的診了診脈,然後麻利的開啟手裡的針包,低聲吩咐陳姓媳婦:“把被子掀開。”
陳興媳婦傻愣愣的沒反應。
孫氏推了她一把,吩咐旁邊幾個婆子:“大家快來,給姚姑娘打下手,快!”
陳興媳婦一下子反應過來,忙轉身過來掀開封氏身上的蘭花棉被。
姚燕語穩定心神,冷靜的開啟針包,捻著銀針找準至陰穴,血海穴,膈腧穴,以及陰經的郗穴,以太乙神針裡的針法迅速施針。
不過一晃眼的功夫,十幾根銀針刺進封氏的身體裡,她下身的出血便漸漸地止住。
原本走到門口的山羊鬍因為姚燕語的舉動而止住了腳步,此時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針灸在太醫院裡不算什麼奇妙的醫術,但姚燕語的這種針法卻實在令人稱奇。
她給病人針灸並不是所有的銀針都留在身體裡,有的穴位甚至只是刺一下便迅速的出針。當然這也不是全部,每根銀針的刺入和拔出似乎都不一樣,旋轉的方式也不盡相同,看的山羊鬍和他的同伴幾乎是眼花繚亂。且暗暗的驚歎,這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針法如此之奇怪?!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姚燕語便出了一身透汗。
一來是這屋子裡著實悶熱,而來,太乙神針的確太耗費她的精力,《太平經》裡所記載的玄學氣功她根本連門都沒入進去,是以這樣高強度的施針對她來說依然是精神體力的極大挑戰。
不過幸好效果不錯。針都起了出來,雖然還有流血的現象,但跟剛才比起來,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了。
小產過後,不可能一點血也不出,否則宮內會不乾淨,容易產生肌瘤什麼的,留下後患。
姚燕語及時收針,看著已經昏厥過去的封氏,吩咐陳興媳婦:“我已經盡力了!你們給世子夫人清理好身子,請太醫開一劑補血養氣的方子好生調養,切記不可傷心過度,不可動怒,多多開懷,安心靜養,她自然會慢慢痊癒的。”
“多謝姚姑娘!多謝姚姑娘!”陳興媳婦跪在地上給姚燕語磕頭。
姚燕語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了!不要謝了,好生照顧你們主子吧。”說著,她無力的拾起針包,蹣跚著步出了屋門。
門口,翠微焦急的等在那裡,眼看著自家姑娘邁門檻時都打了軟腿,嚇得趕緊上前去把人摟住,連聲問:“姑娘你怎麼樣?是不是很累?姑娘你要不要緊?!”
姚燕語輕輕搖頭,勉強說了一句:“我還好,不必擔心。扶我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蘇玉平已經急匆匆走了過來,連聲問:“姚姑娘,賤內現在如何?”
姚燕語無奈的說道:“大人的命暫時保住了。孩子……我剛進去的時候已經……”
“我知道……我知道……”到底是血濃於水,縱然是沒見過面的父子也是親生骨肉,蘇玉平一個見慣生死縱橫沙場的武將一時也紅了眼圈,卻又把眼淚硬生生的逼回去,嘆了口氣,跟姚燕語道謝:“姚姑娘,謝謝你了。”
姚燕語看蘇玉平悲傷,心裡感念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是以無力的勸道:“如果可以,請世子爺多勸勸夫人,凡事看開,保重身體,才有將來。”
蘇玉平再次朝著姚燕語拱手:“姚姑娘說的是。”
孫氏從裡面出來,見了蘇玉平,低聲勸道:“大哥,嫂子睡過去了,你不必擔心。”
姚燕語已經沒什麼力氣跟這些人周旋,便對著蘇玉平等眾人點了點頭,扶著翠微的手往別出去。
後來蘇玉安和蘇玉祥過來,圍著蘇玉平勸慰了些什麼姚燕語根本無心關注,翠微扶著她跟陸夫人身邊的連嬤嬤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去了祺祥院,早就聽說事情結果的姚鳳歌驚慌的挽著她的手,半天沒說出話來。
姚燕語靠在姚鳳歌的榻上喝了一碗參湯,又休息了個把時辰方緩過勁兒來。姚鳳歌說什麼也不讓她走,只是姚燕語覺得定候府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自己最好還是別趟這渾水,便以要給韓明燦治療傷疤為由,堅持離開。
韓熵戉送妹妹和姚燕語過來並未離去,還在前面客廳等著姚燕語,姚鳳歌權衡之後,便決定跟姚燕語一起去莊子上暫住,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