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語忙道:“先給宣哥兒治病吧,瞧他這樣子怪可憐的,怕是肚子裡還難受著。”
“妹妹真是菩薩心腸。”孫氏一邊說一邊拉著姚燕語的手進了內室,轉身命蘇瑾宣的奶媽子把蘇瑾宣帶進來。
奶媽子答應著牽著蘇瑾宣的小手進門,抱著他放在榻上平躺,然後半跪下來給他脫下小靴子,解開褲腳,把繭綢絲綿小褲子捲上去露出小腿。
早有人拿了點燃的艾條進來,姚燕語找到足三里穴位指給蘇瑾宣的奶媽子,讓她拿著給蘇瑾宣艾灸。一刻鐘後,姚燕語又讓人把蘇瑾宣的棉衣解開,露出小腹,指出中脘和關元穴來給奶媽子看,並叮囑道:“小心艾條燙,別落了火星字在孩子的肚子上就成了。看著點時間,別少於一刻鐘就成,時間久一點也沒什麼的。”
孫氏看著奶孃給兒子艾灸,便拉著姚燕語在一旁落座,並吩咐小丫頭端來溫熱的水給姚燕語洗手後,客氣的說道:“妹妹,喝口茶吧,這個是宮裡賞下來的,外邊喝不到。”
姚燕語道謝後,接過茶來聞了聞茶香,果然清香無比,應該是好茶。只可惜自己不怎麼懂,平日裡喝的最多的還是白開水。
“妹妹,怎麼樣?”孫氏也自品了一口茶,問。
“果然是好茶。”姚燕語只得敷衍。心想不是好茶恐怕也進不了皇宮的門口。
孫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卻也不便自誇,只奉承了姚燕語兩句,又笑著問道:“如今姚大人和令兄進京了,妹妹可不必在莊子上住了吧?”
姚燕語點頭:“父親在京都,做女兒的自然要在父親跟前奉承盡孝。”
孫氏笑道:“這就好,這樣咱們便時常能見個面。你姐姐也可以放心的安胎了。”
“我們到底住的遠些,姐姐那邊還請二奶奶平日裡多多照顧著。”
“瞧你客氣的。”孫氏又笑了笑,轉而一嘆,“說起來呢,這女人家懷著孩子就得萬分小心。你看看我們大嫂子如今這個樣子……唉!說心裡話我都不敢去看她。一見她那樣子,我這心裡就難受。”
姚燕語沒想到孫氏會把話扯到封氏的身上,一時愣了一下,方敷衍道:“二奶奶這話說的是。”
孫氏又道:“妹妹可知道,張太醫說,我們大嫂子以後恐不能再生養了。”
姚燕語又是一怔,實在猜不透孫氏這話是什麼意思,轉頭看看那邊奶孃還在給蘇瑾宣艾灸,自己又不好就走,便又敷衍了一句:“這的確是挺遺憾的。不過世子夫人跟前有云姐兒,將來也是一個依靠。”
“嗨!”孫氏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女兒再好,將來也是別人家的人。難不成還能把女兒留在跟前一輩子不成?”
別人家的是非姚燕語不想議論,於是只好沉默不語。
孫氏看著姚燕語的臉色,輕嘆一聲,說道:“昨兒太太還跟我說,要不要請妹妹過來給大嫂子診治診治。之前三弟妹病的那樣厲害,還不是在妹妹的手中起死回生?如今也懷了孩子,健健康康的,多好。”
姚燕語猜不透孫氏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嘆道:“病跟病不一樣的。”姚鳳歌當時一心求生,而封氏現在萬念俱灰。兩人不可同日而語。
“怎麼,難道妹妹也覺得大嫂子……”孫氏驚訝的看著姚燕語,欲言又止。
姚燕語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笑道:“二奶奶,我說什麼了?”
“呃。”孫氏被姚燕語問的一哽,頓時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了,忙坐直了身子,笑著喝茶把這份尷尬掩飾過去。
姚燕語心裡只想著那邊的艾灸快些結束,自己也好快些離開這裡。
李嬤嬤是姚鳳歌派來的眼線,一直守在旁邊,看著孫氏跟姚燕語說話套話不言不語,只看孫氏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等到這會兒見姚燕語不耐煩了,方及時說道:“二姑娘,太太之前叫人來傳話,說午飯請二姑娘過去上房用。奴才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可不能叫太太等。”
“啊,瞧我這記性,居然忘了。真是罪過!”姚燕語忙起身,歉然的對孫氏說道:“二奶奶,那邊宣哥兒也差不多,你只盯著奶媽子明兒在給他灸一灸,注意飲食,一兩天也就養過來了。”
孫氏站起身來道謝:“既然是太太的話,我也不敢留妹妹了。妹妹且先過去,我看著宣哥兒好了就來。”
姚燕語又道了止步,便帶著李嬤嬤出了安居院往姚鳳歌這邊來。
陸夫人自然是要出面款待姚燕語的,今時不同往日,姚燕語今天是跟著姚遠之一起過來看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