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聽見韓明燦說:“妹妹放心,我們都會幸福的。”
幾日後,雲都皇宮乾元殿,對這次恩科選出來的頭甲進士舉行復式。複式後第三日,依然在乾元殿,將由皇上親自出題,進行殿試。
至日暮時分,殿試試卷收上去交由皇帝預覽,之後由皇上圈定狀元,榜眼,探花的人選。
殿試試卷呈交之後,蕭霖只覺的一身輕鬆,本想回去後找個地方好好地喝一杯,熟料皇上跟前的御前總管大太監懷恩卻疾步跟了上來,懷恩攔住蕭侯爺後,拱了拱手欠身笑道:“侯爺請留步。皇上傳您進去御書房。”
“哦。好。”蕭霖心感嘆著一頓好酒又泡湯了,臉上卻堆起了笑,抬手道:“有勞公公帶路。”
御書房內,皇上正握著一份洋洋灑灑的試卷看的入神。懷恩把人帶到後,躬身回道:“回陛下,靖海侯到了。”
皇上頭也沒抬,只說道:“哦,傳進來吧。”
蕭霖入內後,跪地叩拜。皇上擺了擺手,說道:“子潤,起來吧。”
“謝皇上隆恩。”蕭霖一改往日放蕩不羈的樣子,恭敬謹慎的謝恩,起身,垂手侍立。
“你的這片策論,朕看了。很好。有當年蕭老的氣魄與見識,果然是不負家傳。”皇上手裡的那份試卷正是蕭霖的殿試試卷。
蕭霖再次躬身:“臣惶恐。祖父之學,臣未必能領悟一二。皇上之言,臣更是不敢當。”
皇上揚了揚手中的試卷,笑道:“你也不必謙虛。這片策論是針對現如今的時政。有道是‘此一時,彼一時。’你的這番策論很是精闢。看來你在南邊這些年,不僅用心讀書,也還很關心政事。”
“皇恩浩蕩,準臣在封地修身養性,臣自問無以回報皇恩,只能刻苦攻讀,以盼能有為皇上分憂之日。”
皇上微笑著把手裡的試卷放回去,轉身坐在龍案之後,抬手端起一杯茶來,吹了吹茶末,忽然吩咐懷恩:“坐吧。給靖海侯上茶。”
“謝皇上。”蕭霖忙躬身謝坐,但到底不能真的坐下,屁股只沾著凳子的一點邊,正襟危坐。
皇上喝了口茶,又道:“不過,你到底還是年輕啊。朕既對你寄予厚望,也想多多的鍛鍊你。這次殿試的頭一名就不點你了。你就做個榜眼吧。”
蕭霖完全沒想到皇上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是以他愣了一下,之後回過神來,忙站起身來,跪拜叩頭:“謝皇上隆恩。”
“至於職位一事……容朕在想想。”皇上沉吟道,“不過,你雖然侯爵加身,但到底還是初入廟堂參知政事,還是應該從底層做起。”
“是。”蕭霖忙又叩頭表忠心,“能為皇上分憂效勞,是臣的榮幸。臣定竭盡全力,鞠躬盡瘁。”
皇上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坐下說話。”
蕭霖又謝皇恩,之後起身落座。
皇上又問:“子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
蕭霖也笑了,忙拱手低頭:“皇上居然記得臣的年庚,臣真是受寵若驚。”
“說起來,你父親曾跟朕一起在蕭老跟前讀過書,雖說是朕的伴讀,但卻情同兄弟。你出生的那年,朕還去過一趟江南。那時候……你幾個月?”
蕭霖忙道:“皇上恕罪,這事兒臣不記得了。”
“哈哈!”皇上失笑,指著蕭霖,“你傢伙!若是你幾個月大就能記事,豈不成了神童?”
“皇上說的是。”蕭霖笑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皇上感慨道,“一轉眼,你已經成年了。”
蕭霖摸不透皇上這話什麼意思,便沒敢接話。
皇上看著蕭霖,覺得這年輕人越看越順眼,怪不得七弟喜歡他,自己也挺喜歡的。於是笑道:“蕭老今年有七十六了吧?就不盼望著抱孫子?”
蕭霖忙道:“祖父有訓:君子當先立身,後成家。臣至今一無所成,哪裡敢想成家的事情。”
“這話說的,很是偏頗啊!”皇上微笑著搖搖頭,“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蕭霖自然不能說皇上說的不對,我爺爺說的才對,於是忙道:“皇上教訓的是。”
“不過,蕭老說的也有道理。好男兒自當建功立業在前,兒女情長在後。再說了,蕭家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詩書禮儀之族,你蕭霖才學也不錯,等回頭,朕替你選一門親事。”皇上呵呵笑道。
蕭霖忙起身跪拜叩頭,“臣食君俸祿十幾年,尚未曾報一絲君恩。臣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