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命不久矣!
兩姐妹隨便說了幾句話,姚鳳歌便有些精力不支。姚燕語細看自己這個嫡姐的臉色,就有點職業病犯了,心想也不知道她的脈象如何,到底是什麼病,是不是真的沒治了。
李嬤嬤見狀,忙湊上來低聲說道:“二姑娘,主子累了。姑娘的屋子已經收拾出來了,要不老奴帶您去看看?”
姚燕語點頭,跟姚鳳歌說了一聲‘姐姐你先休息’便退了出來。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問李嬤嬤:“這麼熱的天,姐姐的屋子怎麼連窗戶都不開?”
李嬤嬤悄聲回道:“咱們三爺說,大姑娘這身子弱,怕開著窗子讓大姑娘吹了風,再添一重病。”
姚燕語微微蹙眉,這是六月天啊!這麼悶也能悶出病來吧?況且那屋子裡還有那麼重的薰香,空氣長期閉塞,人又不能出來走動,十個人都受不了吧?
“那,這也是太醫的話麼?”
李嬤嬤搖搖頭:“太醫倒是沒這麼說。”
姚燕語很想說還是把窗戶開啟,讓屋子裡通通風比較好,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別讓李嬤嬤以為自己是在挑撥姚鳳歌和蘇玉祥之間的關係。
姚燕語的屋子安排在姚鳳歌住的屋子後院,小小的三間,雖然不大,但勝在精緻。看來姚鳳歌是對自己寄予厚望的,裡面傢俬擺設居然也是一水兒的香檀木雕花,帳幔被褥都是新的,但凡能用得著的東西都又,可謂一應俱全。
李嬤嬤引著姚燕語把屋子看了一遍,又指著那一架雕花檀木床說:“被褥都是主子找了十全嬤嬤新做的。主子說了,從外頭看,二姑娘是委屈了,但姐妹兩個關起門來,決不能讓二姑娘委屈。”
姚燕語淡淡的笑了笑,心想什麼事委屈什麼事不委屈我自己心裡明白著呢。
“姑娘的東西一會兒叫他們都搬進來,這個小後院沒有外人住,東西廂房姑娘瞧著那邊合適放東西直接吩咐給他們就是了。”
姚燕語只得客氣的笑著:“有勞嬤嬤費心了。”
“這都是老奴應當應分的。”李嬤嬤說著,又嘆了口氣。
姚燕語自然明白,若是她的嫡姐真的一病嗚呼,李嬤嬤這個奶孃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邊還沒落座,便有個穿青衣的丫頭進來說道:“太太叫奴婢來請姚二姑娘去前面吃茶。”
李嬤嬤忙自責:“老奴真是老背晦了,見了姑娘只是歡喜,竟然忘了帶姑娘去給太太見禮。”
姚燕語但笑不語,李嬤嬤自然不會老背晦,自己這種身份,如果定候夫人不發話,而姚鳳歌又不能親自帶著上去的話,她是沒資格去上房見禮的。料想此時姚延恩已經同蘇玉祥一起見過定候了,定候夫人陸氏才叫人來請姚燕語。
陸夫人房裡,定候世子蘇玉平之妻封氏,次子蘇玉安之妻孫氏都在,婆媳幾個正湊在一起說家事,旁邊還有姬妾丫鬟數名卻都不敢放肆,或端茶,或執扇,都是低眉順眼,屏息凝神。
有人先進去回稟,之後姚燕語被請入內給陸夫人見禮。
“這孩子長得好模樣。”陸夫人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姚燕語上前兩步把自己的手遞過去給陸夫人握住。
大奶奶封氏認真的看了姚燕語兩眼,笑道:“太太說的是,雖然跟三弟妹的模樣不大像,但卻別有風情。”
“真人比畫像上更俊些。”二奶奶孫氏也笑著添上一句。
陸夫人又認真的看了姚燕語的眉眼和手指,滿意的笑道:“說的是,比畫像上更俊俏。”說吧,陸夫人又指著封氏和孫氏給姚燕語介紹。
姚燕語忙給封氏見禮。封氏拉著姚燕語的手笑道:“妹妹一路辛苦了,既然進了侯府的門,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需要什麼只管叫人來跟我說,不必客氣。”
姚燕語忙答應著,又轉身給孫氏見禮。孫氏笑嘻嘻的說道:“嘖嘖,這模樣真是好,把咱們都給比下去了。老三有福了!”
陸夫人讓姚燕語坐,姚燕語告罪後方坐在末座。封氏和孫氏一再相讓,她才在孫氏下手坐下。
有奉茶的丫頭獻上香茶,陸夫人問了幾聲總督府老夫人和親家夫人好,又問這一路北上可還順利,遇到什麼麻煩不曾。
姚燕語一一回答。陸夫人又問李嬤嬤老三那邊是怎麼安排的,李嬤嬤忙把姚燕語住後院小三間北屋,除了自帶的丫頭婆子十餘人外,三奶奶又撥了兩個丫頭並兩個嬤嬤過去云云。
陸夫人點點頭,說:“老三媳婦一向是個妥當的,這樣安排很好。只是可惜她徒有一副玲瓏心腸,身子骨兒卻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