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爺和六皇子都來了,可不就忙壞了將軍府的這些管事們?
姚燕語昨日雖然在新房裡睡大覺,但對前面的事情依然瞭如指掌——她有一票能幹的屬下嘛,馮友存也是陪嫁的下人之一,有他在,一個頂十個。
姚燕語說了些慰勞的話,又吩咐長矛大總管每個人發雙份兒的紅包。
眾人忙躬身行禮道謝,之後方各自退下。
出了議事廳,某管事跟旁邊的人嘆道:“真不愧是咱們家的夫人,這說話行事的作風跟將軍差不多,多餘的話一句沒有,太爽利了。”
“說的是啊!我早就盼著夫人進門了。我身上的舊傷一變天就疼的厲害,這回終於有救了。”
“不是吧你?敢讓夫人給你看病?”
“嘖!沒聽說夫人身邊的那兩個大丫鬟也是高手嗎?聽說夫人在北邊受了傷,還是那倆丫鬟給治的呢。這事兒何必麻煩夫人,有這倆丫鬟就可以了。”
“說的是,這天氣涼了,我們家那口子的咳嗽又犯了,這都多少年了,吃了那麼多藥都沒好,這會兒眼見著是有辦法了。”
“嗯,就你女人那點兒病,恐怕都不夠人家翠微姑娘看的,你就尋個機會跟大總管說說,瞅著翠微姑娘有空閒的時候就給你料理了。”
“對,對。”
……
中午飯的時候,賀熙夫婦,唐蕭逸,趙大風,葛海五個人都來了。七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感覺很不錯。
衛章對兄弟們很好,所以大傢俬下里也沒那麼多規矩,賀熙夫人阮氏家族雖然不是很大,但也算是書香門第,言行舉止都很文雅,在姚燕語看來頗有名門閨秀的風範。而且也早就熟識,所以並沒有陌生感。
衛章坐在主位,姚燕語坐在他的左手邊。賀熙坐在下手第一位,然後是唐蕭逸,趙大風和葛海跟衛將軍夫婦對面而坐。
阮氏坐在姚燕語的另一邊,看著姚燕語手腕上的一串紫珍珠手鍊,低聲笑道:“夫人的手珠真漂亮。”
姚燕語輕笑道:“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手珠。”
阮氏又笑道:“這個成色的紫珍珠一兩顆就很難得了。”
衛章聞言轉頭看了過來,認識那是自己之前送給姚燕語的紫珍珠,之前就見她帶著,想不到成親都沒拿下來,一時間心裡很高興,但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沒說話。
姚燕語笑著點點頭:“是很難得。”難得的是某人的一片心意。
賀熙年紀比衛章大兩歲,自然是穩重老成。其他三個就不一樣了。唐蕭逸朝著身後擺了擺手,一個丫鬟忙上前來,福身問:“爺有什麼吩咐?”
“把我帶來的那罈子酒抱來。”唐將軍瀟灑的指了指後面。
那丫鬟奉命把酒罈子抱過來交給唐將軍。唐蕭逸開啟酒罈子,起身先給衛章倒酒。
賀熙忙勸:“將軍昨晚喝了不少了,今天中午就少喝點。”
“我知道我知道!”唐蕭逸笑呵呵的說道:“別的酒不能喝,這個一定得喝。”
“為什麼?”賀熙問。
“因為這是我收藏了好久的鹿鞭酒。”唐蕭逸玩味的眼神掃過姚燕語,笑道:“早晨老大起床那麼晚,我很關心他的身體。”
姚燕語低著頭沒吭聲,心裡卻把唐蕭逸給突突了一百遍,並暗自發誓,等這貨成婚的時候,一定要送他一份大禮。
唐蕭逸抱著酒罈子直接給衛章倒了一碗酒,笑道:“老大,喝完還有。今兒這個管夠。”
衛章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賀熙笑道:“你叫她們弄個酒壺來。”夫人在呢!
“要酒壺幹嘛?”唐蕭逸很是豪放的又倒了一碗給賀熙:“大哥你也敞開了喝。”
“這個好這個好!”趙大風哈哈笑道:“給我倒滿。”
唐蕭逸笑著轉過頭看著趙大風:“不是吧?你確定你也要喝?你喝了不會出事兒吧?”
“放屁!”趙大風一把奪過酒罈子,“你當老子跟你一樣……呃,能出什麼事兒?不就是喝碗酒麼。”趙大風在衛將軍凌厲的眼風中換了口氣,並傻傻的笑了笑。
姚燕語完全沒聽見沒看見的樣子,轉頭低聲跟阮氏說閒話。衛將軍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心想以後還是別讓這些傢伙們來湊熱鬧了。
“來,將軍我敬你。”賀熙決定配合兄弟,便端起碗來敬衛章。
衛章笑了笑,滿不在乎的端起酒來跟賀熙碰了碰,又轉身湊到賀熙的耳邊,低聲問:“你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