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送了賀禮來,按道理該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磕頭啊?”
姚燕語忙道:“皇上在西苑圍獵還沒回來,且早有聖旨下來,說免進宮磕頭。”
封氏笑道:“皇上對衛將軍和妹妹真是隆恩浩蕩。”
姚燕語笑道:“世子爺的聖眷也不差啊,這次被奪情起復去了鳳城,鳳城雖然偏遠,氣候也不怎麼好,但只要兵防整頓的好也是大功一件,將來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
“唉!哪裡想得了那麼遠?不過能得皇上的重用,也是我們的造化罷了。”封氏輕聲嘆道,“之前我還擔心那裡苦寒,世子爺的身子會受不了。不過如今想想妹妹都能在那裡住半年多,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寧氏便勸道:“夫人擔心也是必然的。不過此時已經停戰,世子爺又是主將,想來也吃不了什麼苦。那邊就是飲食艱難些,夫人若不放心,可派家人多送些自制的小菜還有各色細米過去。最多再送兩房體貼的家人過去照顧,也就罷了。”
姚燕語隨聲附和著又同封氏說起了鳳城的境況,封氏細細的記在心裡,想著回去改如何打點。
沒多一會兒,一道道菜餚端了上來,外邊姚延意帶著兩個妹夫也入座。
其實人心最是勢力,世人都喜歡有所成就之人。姚延意也是不外如是。
之前的時候,姚延意對蘇玉祥的感覺僅限於他是自己的妹夫,鳳歌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子,蘇玉祥再怎麼樣也是她的夫婿,為了自己的妹子,姚延意總要給蘇玉祥幾分尊重,不圖別的,只圖他能好生對自己的妹妹,為了妹妹能在定候府過得好。
說白了,當初跟定候府成這一門親事自然有家族的利益在裡面。
定候府是大長公主一脈,世襲的侯爵雖然落不到蘇玉祥的身上,但世家子弟總也差不到哪裡去,最不濟也有家族的庇佑。就算不能封妻廕子,但總能為妻子兒女博得一份安逸的生活。
都說一個真正的世族需要沉澱三百年。而姚家雖然也幾代書香,但曾祖也不過是個富商而已。
姚延意的祖父和父親兩代從科舉入仕,姚家根基跟那些世族比起來實在是差的遠。若想一直髮展沉澱下去,最有效直接的辦法就是跟世族聯姻。
論相貌蘇玉祥一點也不差,他是那種標準的世族公子的氣質,說得好聽一些是風流俊逸,但說的不好聽了就是紈絝習氣。人的眼睛都有一副無形的有色眼鏡,就看你懷著怎樣的心情去看了。
就像今天,衛章在一旁比著,姚延意怎麼看怎麼覺得蘇玉祥差了好遠。
尤其是當寧氏跟姚延意說了定候府現如今的情形之後,若不是姚鳳歌攔著,姚延意真是恨不得把蘇玉祥弄到沒人的角落裡狠狠的抽他幾巴掌。嫡子未出,就能讓侍妾懷孕?!這是哪家大族的規矩?!
若不是想著蘇玉祥獲罪會連累自己的妹妹受苦,姚延意都想把這事兒給捅出去,讓那些御史臺的人狠狠地參定候府一本,讓皇上狠狠地懲治他們一下。
說到底,姻親姻親,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姚大人心裡再恨,也不能挑事兒。
其實之前姚延意也讓寧氏跟姚鳳歌細細的說過,現如今姚家有個醫術通天的女兒,難道她還怕過不了分娩那一關?況且已經有了月兒,又不是不能生。何必弄出庶子的事情來給自己添堵。
只是姚鳳歌心意已決,說自己生過月兒之後身體差了很多,說什麼也不想再冒險了。
所以姚延意只得作罷。但到底心裡有一口氣在,他知道,若不是蘇玉祥胡來亂搞,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傷心至此?
而恰好這回家宴沒有一個外人。姚延意便藉著幾口酒開始敲打蘇玉祥:“文定,少初兄去鳳城也有些時日了,可有訊息來?”
“啊,前幾日有書信來,說那邊挺好的。反正仗都打完了,剩下的都是些瑣事,大哥應該應付得來。”蘇玉祥對自己的大哥去鳳城駐守這事兒不怎麼上心。在他看來,這是定候府被皇上冷落的緣故,否則當時打仗的時候,皇上調兵遣將怎麼可能忘了定候府?
姚延意笑了笑,說道:“少初兄自然是能幹的,否則皇上也不會下旨奪情起復。”
“二哥說的是。”蘇玉祥之前瞧不起姚延意,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商人的算計,上不得大臺面。但這種感覺好像越來越淡了,尤其是今日他第一次來姚延意新蓋的園子,心裡便升起一股十分強烈的好奇心來。
這姚家到底是多富有?居然在半年之內就在京城蓋起了如此精緻的房舍園林?
如今的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