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陸常柏就請了太醫院的兩名內醫正來到定候府,非要見陸夫人。
蘇光崇臥病在床,對陸常柏閉門不見。姚鳳歌和孫氏實在沒有辦法,便請了蘇光岺過來應付。
奈何陸常柏有一張好嘴皮子,說來說去,他姐姐病了,他這個當弟弟的於情於理必須見一面,否則就是定候府不把他們陸家放在眼裡,再說下去,他就說是定候府不仁不義,視人命如草芥,他要去請皇上做主云云。
蘇光岺也說不過他,又不好把陸夫人的所作所為給抖落出來,於是不得已答應他見陸夫人。
姚鳳歌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便在請蘇光岺過來的時候暗暗地派人去小佛堂收拾了一番,又把自己的奶孃和封氏的奶孃都派過去守著,另外又挑了兩個新買進來的丫鬟過去伺候。
因為一早定候府便放出話來,陸夫人感染了時疫,且定候和蘇玉祥的病皆是夫人的病氣所致。後用藥不見效驗,且更添了病症,所以梁夫人才請了法師過來。法師又說陸夫人撞了邪氣,需在菩薩跟前靜養一百日,所以才把她送到了家裡的小佛堂。
這些話雖然是瞎編的,但也算編的有板有眼,陸常柏心裡就算是不相信,嘴上也挑不出毛病來。畢竟定候病了,世子夫人病了,三爺蘇玉祥也病了!定候府的主子一下病了大半兒,說是過了病氣所致一點也不突兀。
小佛堂裡此時不比往日的冷寂,炭盆有了,帳幔也有了,湯藥和服侍的奴才都十分妥當。雖然人不多,屋子裡也比較冷清,可這裡是佛堂,總以清淨樸素為主,陸常柏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再看陸夫人,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雙目緊閉,臉色灰白,乍一看還只當是已經沒氣兒了。
陸常柏哭著上前去,伸出手指在她的頸側一試,脈搏跳動還不算太弱。於是忙止了悲聲,轉身吩咐帶來的太醫:“快請診脈。”
兩位內醫正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上前去給陸夫人診脈。
以脈象看,陸夫人果然是風寒之症,且有內外交迫之象,病的著實不輕。不過病症雖然重,但卻不至於要了性命,只要好生醫治,加以保養,不過一兩個月的功夫,差不多也能痊癒。
於是太醫又問平日所用何藥。
姚鳳歌便把銀翹丸,補心丸等常用的幾種成藥拿了出來給二人驗看。另一個太醫見是國醫館的藥盒,便道:“是姚御醫配的藥吧?這銀翹丸剛好對風寒的症狀,用這個藥不會有錯的。”
給陸夫人診脈的太醫也道:“是的,這幾種丸藥既方便喂灌,又正對了病症,十分妥當。我等若是用藥,也不過如此。所以,就不必開藥方了,還是服用姚御醫的藥就很妥當。”
陸常柏聽了這話不免懷疑:“真的假的?這姚御醫的藥這麼管用,為何我這老姐姐病了這些時日還不見好轉?”
姚鳳歌上前回道:“回舅父,太太這幾日已經有好轉。因為前些日子一直噩夢連連,整日整夜都睡不好,所以這幾日病的好些,反而睡得沉了些。”
陸常柏又看太醫,太醫點點頭,表示這話沒錯。
如此,陸大學士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又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老姐姐,叮囑姚鳳歌和孫氏好生照顧,又說了些諸如你母親平日裡持家很是辛苦,如今上了年紀,你們都要好生孝順之類的話,方才離去。
姚鳳歌和孫氏二人送陸大學士出了小佛堂,方各自默默地舒了一口氣。
孫氏低聲嘆道:“真真這位舅爺好文采,說起話來跟做文章一樣,一套一套的。”
姚鳳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人家是大學士嘛,大雲朝最有學問的人哦。”
孫氏輕聲笑了笑,面上帶著幾分鄙夷之色。
姚鳳歌嘆道:“好啦,我得回去看看三爺。我父親已經來京了,今晚二哥給父親接風,燕語他們夫婦都回去了,我卻沒露面。明兒還得去給父親請安,說起來,這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算成兩倍來用。”
這幾日定候府有五位病人,一應家事都落在了孫氏和姚鳳歌二人身上,姚鳳歌累,孫氏也不輕鬆,於是嘆道:“誰說不是呢!我這腿都快跑斷了。趕緊的回去了。”
兩位少夫人一走,李嬤嬤和封氏的奶孃也隨著走了,四個新買來的丫鬟也跟著撤了,只剩下之前梁夫人打發來的兩個婆子進來看守,小佛堂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清。
第二日,姚鳳歌回姚府給父親請安,姚遠之又問女兒一些侯府的狀況。並說要去侯府看望侯爺。
姚鳳歌勸道:“女兒來的時候,去侯爺跟前說過了。侯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