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只是那姓劉的害人,可如今下頭人風言風語,不知怎麼就扯到燕語的身上去了。說那姓劉的用的是燕語的方子,所以才讓三爺吃壞了身子,如今算起來,竟是燕語害三爺。大嫂子說說,這話可氣不?”
封氏立刻罵道:“這可真是胡說八道,喪良心了!是誰在傳這樣的話?弟妹就該直接叫管家把人綁了打死算數!姚妹妹現在是皇上御封的三品醫官,豈容這些奴才們詆譭?”
姚鳳歌輕笑道:“馬上就過年了,況且府裡又是這種境況,我不綁人不打人,都已經人心惶惶了。若再打再綁,怕不是哀嚎遍地?這年還過不過了。”
“那也不能任由奴才們造謠生事!”封氏生氣的說道。
“好了!”姚鳳歌拍拍封氏的手,勸道:“嫂子若是真想懲治那些刁奴,就趕緊的養好了病起來當家理事,拿出你長房長媳的威風來。”
封氏嘆道:“你說的是,我的確病的不是時候。”
“嫂子又來了。”姚鳳歌笑道,“難道我來是為了讓你生氣的?”
封氏笑了笑,舒了口氣。姚鳳歌便趁機轉了話題:“其實呢,我來找嫂子不是為了告狀來的,是真心想跟嫂子提個醒兒。”
“哦?”封氏立刻警惕起來,“什麼事?”
“嫂子想想,三爺的身子如今是這個樣子,我是生不出兒子來了。我早就想好讓琥珀生個兒子,到時候記在我的名下養著,長大了跟月兒好歹是個伴兒。我也不盼著別的,只盼著他們能跟我和燕語之間這樣就很好。”
封氏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是。
姚鳳歌繼續說道:“可後來也是巧了,琉璃也懷上了。當時我還在想,這可不好,琥珀和琉璃若是因為孩子明爭暗鬥的,我做主子的也不好調停啊!可現在卻又有些慶幸,幸好是他們兩個都懷上了。”
“為什麼?”封氏心想你弄一個庶子還不夠堵心的?反而慶幸有兩個。
“因為我找了個有經驗的穩婆來給她們倆看過,穩婆說,琥珀肚子裡的是個丫頭,琉璃肚子裡的才是個小子。”
封氏一怔,不由得直了脖子看姚鳳歌,半晌才問:“真的?”
姚鳳歌笑道:“這事兒我能騙你嗎?”
封氏抿了抿乾澀的唇,幽幽的嘆了口氣,靠在枕上若有所思。姚鳳歌看她的臉色也不再多說,只端了旁邊小几上的溫水遞了過去:“嫂子,喝口水吧。”
“哎!你這話果然提醒了我。”封氏接過茶盞來,喝了一口水,又微微的苦笑,“別說岫雲現在還沒懷孕,就算是懷上了,也不能保證就是個兒子。況且……”懷了孩子還有可能生不下來。
姚鳳歌低聲嘆道:“現在家裡這個狀況,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我說句不中聽的話,蝨子多了不癢。大嫂子既然已經容忍了一個,又何必在乎兩個三個?再說,以小佛堂裡那位的狀況,嫂子又能有多少時間耗呢?”
“你說的不錯。”封氏的目光由茫然轉向堅定,心中主意已成。
姚鳳歌接過封氏手裡的茶盞,低聲笑道:“聽我說了這麼多,嫂子該累了。我先走了,嫂子好生養著。”
封氏微笑著點頭:“閒了再來,我整天躺在床上很是無聊,就盼著你能來跟我說幾句話。”
姚鳳歌點頭答應著,起身告辭去了。封氏靠在榻上安靜的想了半日,最後自嘲的笑了笑,叫了心腹陳興媳婦進來:“你替我去辦件事兒,要悄悄地,要快。”
陳興媳婦附耳上來,封氏低聲吩咐了幾句。
“奶奶!這事兒可得慎重啊!”陳興媳婦變了臉色。
封氏地笑道:“聽我的吧,就這樣去辦。”
姚鳳歌從清平院裡出來並沒急著回祺祥院去,而是往後面的花園子走去。
定候府的後花園子今年冬天比往日蕭條了很多,雖然各處的花草依然精緻,但之前的歡聲笑語都不見。姚鳳歌踩著石子小徑看著兩邊花木上的皚皚白雪,同樣有些心不在焉。
繞過一片竹從,李嬤嬤從對面的小徑上走了過來,至姚鳳歌面前,福了福身:“奶奶,冬梅已經送走了。”
姚鳳歌低聲吩咐道:“嗯,你注意這些日子陳興媳婦的去向,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應該會買好看的丫鬟進門。你去挑幾個長相清麗些又可靠地給她,要做的不漏痕跡。”
“是,奴才明白,奶奶放心。”李嬤嬤答應了一聲。
姚鳳歌又吩咐道:“叫人準備馬車,午飯後我要去看望父親。”
“好,奴才這就去準備。”李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