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銀針給姚燕語做了針麻。
姚燕語的另一隻手還攥著那隻箭弩,鮮血已經把整隻手都染紅了。
“姑娘,放手吧。”翠微把姚燕語的手輕輕地拿開,然後一手扶著那隻箭弩,另一隻手拿了手術刀輕輕地把傷口劃開一些,把箭弩拿了下來。翠萍忙取了簡易的止血鉗止血夾給傷口做止血。
“把……傷口開啟一些,給我看一下……”
翠微的手有些顫抖,雖然她已經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傷在姚燕語的身上,她怎麼控制也控制不住。姚燕語從鏡子裡看見她微微顫抖的雙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翠微,我就站在你身邊,受傷的是別人。”
“是。”翠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穩了穩心神。
“把傷口開啟給我看一眼。”
“是。”翠微沾血的雙手把傷口輕輕地撥開,翠萍忙拿了藥棉清理裡面的血漬。
傷到了子宮。姚燕語微微點了點頭,慢慢地閉上眼睛,無力的說道:“傷到了宮房,幸好箭上沒有毒,按照我跟你們說過的,先縫合宮房,再縫合傷口,用天蠶絲線……”
“是。”翠微的眼淚嘩的一下掉下來。
翠萍嘆了口氣,忙拿了一塊藥棉給她擦掉。
衛章猛地扭開臉,舉著鏡子的手不停地顫抖,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
“鏡子不要了,你……先出去吧。”
“不。”衛章轉手把鏡子放到一旁,向前一步半跪在床前,握著姚燕語那隻沾滿了血的手。
翠微和翠萍兩個人萬分緊張,但也深知自己稍有差池便會要了她家主子的命。於是也是萬分的謹慎。
也幸虧姚燕語平時對她們調教有方,這兩個丫頭也在傷兵營裡多次動手醫治外傷,手上的功夫早就練得差不多了。
縫合的時間著實不短,韓熵戈,唐蕭逸等人盡數等在屏風之外,卻不好進來。
姚燕語漸漸地支撐不住,神思有些模糊,只在昏迷之前來得及吩咐:“不要再輸血了,已經夠了。”便緩緩地合上了眼睛。
翠微終於縫合好最後一針,剪短了蠶絲線,拿了傷藥敷在傷口上之後,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翠萍忙過來把輸血器,韓熵戉抬手製止:“再給她輸一會兒吧,我撐得住。”
“姑娘曾經吩咐過,人不能失血過多的。而且現在傷口已經縫合好了,姑娘已經不再失血,所以請元帥放心。”翠萍一邊說著,一邊把針從韓熵戈的手臂上拔出來,拿了藥棉按住針孔。
韓熵戉自己按著手臂慢慢地站起身來,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姚燕語,輕輕地嘆了口氣:“這種時候不宜挪動,跟大哥說一聲,就讓姚姑娘在這裡養著吧。”
“謝韓將軍。將軍手臂上也有傷,讓奴婢給您處理一下吧。”翠萍對韓熵戉十分的感激。
“不必了,你們服侍好姚姑娘。”韓熵戉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姚燕語,皺著眉頭出去了。
翠微洗過手又去給姚燕語診脈,確定她安然無恙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衛章始終半跪在地上握著姚燕語的手,翠萍試著把姚燕語那隻沾滿了血漬的手從他的掌心裡拿出來擦拭都被他死攥著不放。
翠萍無奈的看了一眼翠微,翠微搖了搖頭,兩個人把東西收拾妥當退了出去。
衛章從姚燕語的身邊呆到半夜,然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開她的手起身往外邊走去。
外邊,韓熵戈,蕭霖,雲琨等人已經跟韓熵戉唐蕭逸等人商議了半個晚上,大家一致認為那些行刺之人乃是高黎人,高黎人應該是聽說耶律吉有心退讓,所以選擇在胡人的地盤上行刺。為的就是繼續挑起大雲和北胡的矛盾,破壞和談。
衛章從後面出來,這邊商議的眾人均一愣。
韓熵戈忙問:“姚姑娘怎麼樣?”
“她在睡。”衛章的聲音嘶啞的厲害,宛如破鑼,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韓熵戈嘆了口氣,勸道:“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這個樣子可不行。”
“元帥。”衛章一拱手,半跪在韓熵戈跟前。
“顯鈞?!”韓熵戈一把拉住他的手,皺眉道:“有話就說。”
衛章臉色冷峻,低啞的說道:“屬下請戰。”
“請戰?”韓熵戈意外之餘又點了點頭。
“屬下請領一支精兵,要把高黎人清除乾淨。”
韓熵戈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顯鈞,此事你可想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