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園子裡轉轉,老爺從南邊派了花匠過來,還送了好些珍奇花卉。”
“好啊,那就去看看。”姚燕語轉身往外走,剛出門便看見杜鵑在院子裡澆花,一時又頓住了腳步。
馮嬤嬤跟了出來,見狀忙低聲解釋:“二爺已經派人送了杜三娘子的骨灰去了南邊安葬,只是杜鵑父母雙亡,家裡再也沒有什麼人了,爺不好把她一個小姑娘獨自留下,只得又帶了回來。二奶奶想讓杜鵑服侍菡姐兒,說等姑娘回來跟姑娘商議,姑娘同意的話就讓她去菡姐兒身邊做貼身丫鬟。”
姚燕語細想了想,萃菡乃是姚延意的嫡長女,將來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太差,杜鵑比萃菡大幾歲,若能跟在萃菡身邊,將來寧氏不然不會虧待了她,而她的母親跟著自己最終是這樣的結果,她是再也不忍心讓杜鵑跟在自己身邊了,於是點頭說道:“可以。”
馮嬤嬤福身應道:“好,那奴才回頭去跟二奶奶說。”
後面的小花園子雖然不大,但卻是一步一景,處處都是用心雕琢過的,姚燕語在園子裡轉了一圈兒,最後選在一處小水榭旁歇息,寧氏打發人送了新鮮的櫻桃和荔枝過來,半夏在一旁剝荔枝,麥冬在身後打著扇子。
姚燕語靠在榻上,身後枕著石青團花大靠枕,懷裡抱著個蓮花樣式的大玻璃果盤,開心的吃著,好像之前那個因為吃撐了而不得不出來逛園子的人不是她。
翠微從前面尋了來,見了這番情景忍不住嘆息,說起來她家姑娘前段時間過的是什麼日子喲!連一顆水果都沒吃到,真是遭罪。
晚上,姚鳳歌帶著快一歲的月兒過來,姚家又是一場家宴。
小小的蘇瑾月已經可以蹣跚學步,依依呀呀的也能叫個人,姚燕語很喜歡這小丫頭,把她抱在腿上逗她,小丫頭開始有些陌生,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跟姚燕語熟識了,一晚上都賴在她二姨媽的身上不下來,晚上還要跟姨媽一起睡。惹得姚鳳歌嘆自己養的女兒是個小白眼狼。
因為天色晚了,姚鳳歌不願回去便住了下來,晚上蘇瑾月睡著了才由奶媽子把她從姚燕語的懷裡抱走,姚鳳歌輕嘆一聲坐在姚燕語身旁,笑道:“被這小丫頭纏了一晚上,累壞了吧?”
“還好,我還很高興她能這麼粘我呢。”姚燕語一直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
丫鬟們進來回說浴湯已經準備好了,姐妹兩個一起去了淨室,一人一隻浴桶各自泡進去。
姚燕語舒服的靠在浴桶裡撈了花瓣兒往身上拍著,姚鳳歌也靠在浴桶裡任由她新選上來的丫鬟巧心給她揉捏肩膀。她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浴桶裡的姚燕語,笑道:“這回回來,該半你的大事兒了吧?”
姚燕語輕笑著反問:“什麼大事兒啊?”
姚鳳歌笑道:“還裝傻。你的婚事耽誤了半年了,總不能再推了。”
“這事兒不用我操心,有姐姐跟二嫂子呢。”姚燕語笑道。
“你倒是躲得好清閒。”姚鳳歌笑著搖頭。
原本從小並不親近的姐妹兩個到了此時,反而才像是親姐妹一樣無間隙的說笑起來。
姚燕語想到蘇玉祥的樣子,便忍不住為姚鳳歌擔心,因問她現在過得可好。
姚鳳歌輕笑道:“挺好的,日子也不過就是這樣過罷了。”
說完,姚鳳歌輕聲嘆了口氣,擺擺手讓丫鬟們都退開,方問:“去年有一天,三爺出去了一趟,回來之時神情大變,好多天都不說不笑的。我還當他撞了邪,中了魔道,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他去過國醫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不知二妹妹可能告訴我?”
姚燕語自覺問心無愧,便把那當日之事如實跟姚鳳歌說了一遍。姚鳳歌聽完之後自嘲一笑,只是搖了搖頭,竟然什麼都沒說。
沐浴過後,姚鳳歌和姚燕語同榻而眠,姚燕語忍不住問:“姐姐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我生誰的氣?”姚鳳歌輕笑道:“妹妹又沒有怎麼樣他,不過是當著他的面殺了一隻羊,是他自己心虛害怕,我怎麼能怪妹妹?至於三爺……我早就沒什麼可生氣的了。”
姚燕語心裡忍不住升起一股同情之意,但她也知道,和離什麼的對姚鳳歌來說根本不現實。而且這件事情更沒有自己多嘴的餘地。家中有父兄在,哪裡輪得到她一個庶妹出頭?如今也只能無奈的嘆息。
第二日下午姚鳳歌才帶了女兒回定候府去,一進門便見有太醫從陸夫人的後院出來,形色匆匆的,卻是個陌生臉孔。
姚鳳歌見了還當是陸夫人身子不爽利,正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