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時,她才暗暗地苦笑,原來這個人在自己的心裡已經這麼重要了。
沒多會兒的功夫,翠萍熱好了湯藥送進來。隨後,衛章也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洗漱完畢跟了進來。翠萍把湯藥給他便跟翠微悄悄地退了出去。衛章便側身坐在榻上一勺一勺的喂她。
姚燕語喝一口皺一下眉頭,漸漸便想耍賴。
衛章自己嚐了一勺藥,果然很苦。於是眉頭緊皺,便不再餵了。
姚燕語看他這樣,便忍不住嘆氣:“你這人真是的,你就不能哄哄我?”
衛章抬眼看她,神色滿滿的全是內疚,自責之極。
“好了好了!”姚燕語實在看不下去他這樣的眼神,便伸出手去:“把藥給我,我喝就是了。”
衛章又拿起勺子餵過去,姚燕語卻伸手接過藥碗,一揚脖子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之後,砸了砸舌頭嘆道:“真是太苦……唔!”火熱的氣息逼近,唇被堵住,舌尖被吸允,口腔裡混進淡淡薄荷的清香。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在她反抗之前,衛章輕輕地放開了她。然後以額頭抵著她的,啞聲問:“還苦嗎?”
姚燕語扁了扁嘴巴,輕笑道:“舌頭都麻了,什麼味道都覺不出來了。”
衛章伸手把人摟在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說道:“我已經叫人去給你弄果脯去了。下次喝藥就沒這麼苦了。”
顯然,剛才的撒嬌對這人沒用,而姚燕語不想讓他再內疚下去,便做出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嗯,沒關係的。神農氏遍嘗百草,著成《本草》,造福後世。我不過才喝了幾副湯藥而已,不算什麼。”
熟料,此言一出,衛將軍又不說話了。
姚燕語側臉看過去,又見這人眼睛裡深深地內疚之色。於是輕嘆一聲,說道:“你這人這麼這麼沒趣兒啊?都不知道陪我說說笑話?”
“嗯?”衛章回神,側臉看著姚燕語,半晌方問:“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不疼了。”姚燕語輕輕搖頭,又輕笑道:“我都想下地走動了。”
“不許!”衛章低聲嘶吼,一臉的驚慌。
姚燕語扁了扁嘴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繼續撒嬌:“可是我快悶死了。”
“等你傷好了,我再帶你去仙女湖。”衛章抬手輕輕的撫著她的臉頰,低聲說道:“我們可以在那裡蓋個房子,我給你捉銀魚。那裡的草藥會任憑你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高興的話,一把火燒了都無所謂。”
“啊?”姚燕語驚訝的坐直了身子,疑惑的看著衛章。
衛章淡然一笑,說道:“從現在起,那裡是屬於大雲的土地了。”
“你?把高黎人……”姚燕語終於明白他那一身血腥是從何而來。
“從現在起,他們都是大雲的奴僕。回頭我請皇上的恩典,你想要多少人來伺候你,我就給你要多少人。那片土地,或者請封,或者交換,把那裡變成我們的,可好?”
“好,好……”姚燕語頻頻點頭,靠在他的懷裡。
二人沉默了半晌,姚燕語方奇怪的問:“你是怎麼確定行刺我們的是高黎人的?”
“我沒確定。”衛章淡淡的說道。
所以說,這是遷怒?姚燕語奇怪的看著他。
衛章輕聲‘哼’了一下,說道:“在圖母河邊對我們下手的人,除了高黎人就是北胡人。這兩邊我都不會放過。或者——還有東倭人,只不過現在打東倭還不大現實,將來只要有機會,我也不會錯過的。”
姚燕語無奈的笑問:“你這叫寧殺一萬,不放一個?”
“你要這麼說也行。”衛章滿不在乎說道。
“衝冠一怒為紅顏啊!”姚燕語輕聲咕噥了一句。
“什麼?”衛章沒聽清楚,側臉低聲問。
“沒什麼。”姚燕語輕輕搖頭,心道,你居然為了我,妄殺了那麼多人……不過換做是你,如果有人傷了你,恐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的。於是她又無奈的嘆道:“都說帝王之怒,血流千里。想不到將軍一怒也如此可怕。”
衛章握著她的手,聲音低沉暗啞而堅決有力:“從今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你一分一毫。”
姚燕語笑了笑卻無話可說,唯有更緊的靠在他的懷裡。
當晚,姚燕語睡下,衛章便坐在榻前的毯子上守著。
至半夜時分,姚燕語被手上滾燙的溫度弄醒,迷迷糊糊的摸了一下,然後陡然清醒過來,再探手撫上他的額頭,只覺滾燙,體溫至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