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明白?”
衛章的聲音很平靜,但也正是因為平靜才有些可怕。
楊光潤在衛章刀鋒一樣的眼神中不自覺的彎下了腰,囁嚅了兩句,竟是半句話也沒說出來。
偌大的殿堂裡,頓時沒了聲音。
“好了!”皇上沉聲打破了殿內的平靜,淡淡的說道:“蕭太傅這事兒,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在場。雲瑛?你怎麼看?”
雲瑛還不夠上朝的年齡,今天能出現在朝堂之上完全是因為蕭太傅這件事的緣故。昨日他已經如實向皇上稟報過,而且,就算他不說,皇上派去的護衛也不是瞎子。可以說,國醫館裡的風吹草動都沒有逃過皇上的眼睛。
皇上也曾想過今日這些言官們會揪住此事對姚燕語不放。畢竟當初設國醫館並提拔姚燕語的事情朝中有很多人不贊同的,是皇上讓誠王一手操辦此事,那些人才不敢多說。
後來姚燕語的表現一直搶眼,姚家父子也步步高昇也的確擋了一些人的官路財路。今日既然有這個把柄,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必然藉機生事,就算不能給姚家人扣上什麼罪名,先鋪墊一番也好。
只是皇上卻沒想到,堂堂朝廷命官,為了讓姚家難看竟不惜胡說八道至此!
雲瑛把昨日之事客觀的敘述了一遍之後,又道:“兒子以為,蕭太傅摔傷一事,實屬意外。姚御醫也因為此事而深深自責。並說,不管皇上如何處置,她都沒有怨言。”
皇上聽完這話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問眾臣:“眾位愛卿,你們怎麼說?”
眾臣全都沉默,在拿不準皇上是什麼意思之前,都三緘其口。
但皇上問話,又不能沒人回答。於是豐宰相身為文臣之首隻得站了出來,躬身回道:“回皇上,臣以為,此事原本是蕭太傅的家事,應該全憑蕭侯爺料理。這件事情,是有些人小題大做了。”
這便是息事寧人的意思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是個芝麻大的小事,這些人借題發揮無非是想打壓姚家還有輔國將軍。如今看皇上的意思是站在姚家那邊。所以豐宰相能站出來說這句話,朝中那些提著心的人都暗暗地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問豐宰相:“那以宰相之言,此事該如何了結?”
“皇上仁愛,蕭太傅託皇上鴻福,並無大礙。以臣所見,請蕭太傅安心養傷,令姚御醫細心醫治也就罷了。至於六殿下和七殿下的課業麼……臣以為,陸大學士學貫古今,可暫時替二位殿下解惑。”
豐宰相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化去,並順理成章的把心腹陸常柏給推了上去,再為兩位皇子授課。真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皇上微微笑了笑,攆著幾根龍鬚點頭不語。此時,都察院右御史大夫姚遠之閃身而出,朝著龍座上的皇上深深一躬,朗聲道:“皇上,臣有本奏。”
“姚愛卿請講。”皇上笑眯眯的看著姚遠之,自動忽略了豐宰相的提議。
姚遠之朗聲道:“回皇上,臣以為蕭太傅摔倒之事,御醫姚燕語,醫女林素墨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國醫館雖然不是政事衙門,但卻也是食君俸祿之所。皇上有聖旨,令姚燕語負責蕭太傅的安危,蕭太傅又是在國醫館摔倒,所以就算當時姚御醫不在國醫館,她也有疏忽之罪。醫女林素墨身為蕭太傅近身服侍的醫女,不能妥善的照顧太傅,更是失職。按照我大雲律令,翫忽職守和失職的官員,根據造成後果的嚴重程度,都應該給予相應的降級,罰俸的處罰。”
話音一落,大殿裡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猜測姚遠之這是什麼意思?為了彰顯自己大公無私嗎?
有人說不愧是新上任的都察院御使,真真剛正不阿。
有人則說姚遠之居然當朝彈劾自己的女兒!果然是沽名釣譽之輩。
……
豐宗鄴則朗聲打斷了殿內的竊竊私語:“回皇上,姚大人身為督察員御使,剛直不阿,實乃眾臣之典範。臣欽佩之至!”
這一聲‘欽佩之至’之後,立刻有幾個豐氏嫡系上前恭維:“臣等欽佩之至!”
皇上見狀不由得笑了。大殿裡一眾臣子見皇上笑的神秘,個個都有些摸不著北。
“好吧。”皇上的目光在殿內眾臣的頭頂上掃了一遍,方緩緩的說道:“姚愛卿說的有道理,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功過分明才能服眾。蕭太傅之事,御醫姚燕語和醫女林素墨都有責任。那麼就罰她們二人半年的俸祿吧。至於降職……就不必了,蕭帝師去年的時候生命垂危,經由姚御醫給他醫治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