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忙著養傷;誠王拒絕勸說誠王妃,雲琨再著急也沒辦法請姚燕語去給王妃治眼睛;國醫館的醫女們都交給了翠微和翠萍;所以這些日子姚燕語是難得的清閒。
一早起來,姚夫人只覺得身上懶懶的,一步也不想動。便打發人去國醫館跟張老院令告了假,用過早飯後便窩在屋子裡,看一會兒書,睡一會兒覺。
“夫人,將軍回來了。”新換上的湘妃竹簾被打起來,衛將軍一腳邁進門口,挺拔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陽光,投下一道濃重的影子。
衛章進門轉身,看見榻上裹著薄毯睡眼朦朧的夫人,忍不住輕笑:“怎麼這個時候睡覺?”
“困了就睡啊。”姚燕語側了個身,把手裡的醫書放到小几上,又打了個哈欠,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沒多少事,都交給他們了。”衛章說著,走到榻前坐下來,伸手把姚燕語拉起來,又拿了靠枕墊在她的背後,勸道:“睡醒了就起來動一動,只這樣懶著,午飯也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不吃嘛。”姚燕語懶懶的靠在枕上,全身跟沒骨頭一樣。
衛章看著她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的樣子,好笑的問:“是不是沒事做,所以才沒精神?”
姚燕語輕輕地搖頭:“你怎麼不說是前陣子累狠了?”
“那也沒你這樣的。”衛章還真有點犯愁,按說春困秋乏是沒錯,可他家夫人這樣子也的確是過了,之前他還以為是每晚折騰的太久,累到她了。可昨晚他因有公事回來的晚,她不到二更天就睡了,怎麼今天還是這樣懶?
“累了就睡,餓了就吃,這是養生之道。”姚夫人又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夫人,你是不是病了?”衛將軍皺起了眉頭。
姚燕語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白眼:“怎麼可能?病魔豈敢找神醫的麻煩?”
其實衛將軍心裡想的是另一回事兒,他恍惚聽賀熙說過,阮氏懷上吉兒的時候就整天睡不醒。此時再看自家夫人,越想越覺得有那個端倪,於是勸道:“要不,還是找個太醫過來給你診診脈?嗯,你不喜歡太醫來,不如叫翠微回來?”
姚燕語哪裡不知道衛章的心思,於是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猜了,沒有的事兒。”
“那就別躺著了,來,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我帶你去郊外?”衛章說著,把姚燕語從榻上拉起來,“香薷,把夫人的騎裝找出來,再吩咐人去把桃夭和黑風牽出來。”
姚燕語聽了這話也來了精神,算起來好久沒去郊外了呢。
“我們去馬場嗎?”姚夫人一邊起身穿鞋一邊問。
“你想去馬場也行,想去校場也好。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去藥場看看,今兒早晨我遇見姚四喜,說二哥今天去了藥場。”衛章拉著她起身,推送到更衣鏡前。
姚燕語頓時精神一震:“藥場就不去了。我想去校場,我要學射箭。”
“學什麼射箭。”衛章握住姚燕語的手指,粗糙的指尖撫過她柔嫩的指腹,“你這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玩兒弓箭的。可不能讓弓弦弄傷了你的手。”
“我帶手套還不成嗎?”姚燕語轉身拿過一副鹿皮手套,在衛章面前搖了搖。
“不行。”衛章微笑著伸手把手套奪過來,“你玩兒銀針就好了。弓箭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姚夫人立刻不高興了,嘴巴一撅,皺眉道:“那我去校場幹嘛!”
衛章伸手展開香薷捧過來的一套湖水藍色的騎裝,笑道:“可以騎馬。”
“那還不如去馬場。”姚夫人一邊換衣服一邊不滿的嘟囔。
衛將軍伸手拉正了她的衣襟,替她把脖子下的扣袢繫好,低聲嘆道:“去校場騎馬,跟去馬場騎馬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校場有很多校尉,如果騎得不好,可是連你夫君我的面子都丟了!”
“啊!你敢嫌棄我?!”姚夫人挑高了聲調。
“豈敢。”衛將軍低聲笑著,“我是想讓那些傢伙們看看,我衛章的夫人是何等的英姿。不但是個神醫,還會騎馬。”
“你應該說,不但是個神醫,還懂弓馬騎射。”
“夫人,說謊總是不好的。弓馬騎射,你也只是會‘騎馬’而已。弓射麼,應是一竅不通吧?”
“你這分明就是嫌棄我!”
“哪有?為夫豈敢嫌棄夫人?”衛章低低的笑著,挽著夫人的手出門而去。
香薷和烏梅兩個丫鬟聽著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沒意義的話,又相攜出門之後,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