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馬虎不得。誠王爺便使出渾身的解數也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以給皇上一個交代。
事已至此,唯有全力以赴。
只是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坐起來難。
就算把雲安殿裡的所有太監宮女都拘禁了嚴刑拷打也沒用,今日的宴會,上千道菜餚,光酒水就有幾十種,這些酒菜吃食在端到宴席上之前,至少也過了十幾個人的手。所以只提審雲安殿裡的人是遠遠不夠的。
難道要把這南苑裡所有的奴才都扣起來?今日這國宴慶典還辦不辦了?
姚燕語過來的時候,誠王爺已經讓雲琨把手下分成十個小組,加上刑部派過來的官吏從旁協助,對剛剛雲安殿裡的宮女太監們逐一審訊。
見姚燕語過來,誠王爺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你來的正好。這些人雖然是刑訊高手,但卻不懂毒藥。今日之事關係到邊疆的安穩以及朝廷的體面,辦不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姚燕語躬身道:“王爺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儘管吩咐。下官必竭盡全力。”
誠王爺回頭看了看立在身旁的雲琨,問道:“你剛才不還說要請姚院判過來幫忙嗎?有什麼需要就說吧。”
雲琨便朝著姚燕語一拱手,說道:“有勞姚大人隨我來。”
姚燕語便朝著誠王爺拱了拱手,隨著雲琨往一旁的耳房走去。
雲琨的意思很簡單,東倭侍者中毒的事件太過蹊蹺,這麼多侍者,唯有他被下了砒霜。本來他們還都放著阿巴客剎會想盡辦法買兇做掉西回鶻的王子的,再想不到野川會出事。
“姚大人,之前你給野川施針解毒的時候說過,他所中的毒並不足以致命。是不是?”雲琨一邊進屋,一邊問。
“是的。”姚燕語應道。
進屋之後,雲琨又問:“那十香軟跟野川中的毒有沒有什麼關係?”
姚燕語聞言忙道:“下官也正想跟世子爺說這事兒。十香軟是一種慢性毒藥,若是連日服用必然會喪命,但若只是混雜在香薰裡點燃,卻不會致命,只會使人感官變得混沌,人的身體漸漸地進入休眠狀態。而對於野川來講,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緩他身體裡的毒藥發作的時間。”
雲琨聞言一震,恍然道:“這麼說,那野川中毒並不一定是在宴席上?!”
“或許是之前喝的茶水,或許是再之前盥洗的時候用的漱口水,總之,時間不會太久。因為砒霜毒發的時間不長。”
“如此說來,我們或許已經放過真正的兇手了……”雲琨長長的嘆了口氣,濃黑的劍眉深深鎖住。
沉默之間,忽然有一個錦麟衛急匆匆的跑過來,至跟前,躬身道:“世子爺!有一個宮女中毒了!”
“人在哪裡?!”雲琨厲聲問。
“在那邊,還沒死。王爺說請姚大人過去看看。”
“走。”雲琨看了姚燕語一眼,低聲說道。
姚燕語沒有二話,隨著雲琨和那位錦麟衛匆匆過去,但見那邊幾個太醫已經在給那宮女灌催吐的湯藥。
“閃開!”雲琨低聲喝道。
眾人聞言立刻給雲琨和姚燕語讓開地方。
“姚大人。”雲琨看著姚燕語,“務必救活她。”
“嗯。”姚燕語上前去一把扣住那宮女的脈搏,並低聲吩咐:“銀針。”
有位太醫順手地上一根銀針,姚燕語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把銀針刺入那宮女左手的合谷穴。
這宮女中毒居然比野川更深,姚燕語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把她體內的毒逼出來,宮女泛青的臉色終於有了幾分血色。收針的時候姚燕語卻無意間發現這宮女的小手指甲是斷的,於是莫名其妙的心思一轉,握著她的手仔細的檢查那根小手指的指甲縫。
“怎麼?”雲琨立刻蹲下身來問。
“她這指甲是咬斷的。”姚燕語捏著那根小手指頭對雲琨說,“叫人拿碗水來。”
不等雲琨吩咐,旁邊早有人遞上一碗清水。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醒來一臉驚慌的宮女,淡淡一笑,說道:“若你現在實話實說,或許我可以求世子爺饒你一命。”
那宮女只是滿臉驚慌,一雙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咬著嘴唇使勁的搖頭卻不說一個字。
姚燕語無奈的蹙了蹙眉,把她的小手指放進了碗裡輕輕地洗過,之後又檢查她另外的手指,後來乾脆把手指挨個兒的在碗裡洗了一遍。之後,姚燕語放開那宮女的手,吩咐旁邊的人:“看好她,不許她在咬指甲。”
旁邊的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