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領命,等皇上出了內殿之後,方上前來對著恆郡王,憬郡王,衛章,姚燕語拱了拱手:“二位王爺,大將軍,姚院判,得罪了。請四位跟下官走吧。”
姚燕語暗暗地咬著牙站起身來,眯起眼睛看了恆郡王一眼,恆郡王一臉的為難,欲言又止。憬郡王卻回頭看了三人一眼,冷聲哼了一記,一甩袖子率先走了。衛章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走吧。”
畢竟事情尚未有定論,而且恆郡王憬郡王是皇上平日最看重的兩位皇子,黃岩再怎麼樣也不敢苛待了。所以便把四人帶到後面一處偏僻的院落裡,拱手道:“二位王爺,大將軍,姚大人,請先在此處委屈兩日吧。”
衛章和姚燕語對視一眼之後,方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夫婦就選東廂房了。”
恆郡王和憬郡王都沒有異議,憬郡王依然板著個臉直接進了正屋,恆郡王歉然的看了衛章和姚燕語一眼,也去了正屋。
“走吧。”衛章拉著姚燕語的手進了東廂房。
內殿發生的一切,都被誠王爺壓制下去,前面大殿裡依然是歡聲笑語,不知誠王爺和鎮國公以及豐宗鄴等能臣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大殿之內,那些使臣們甚至把中午的中毒事件完全忘記了一樣,再也沒有人提及此事。
而且連野川也都加入了烤肉的行列,只是他不再喝酒,他吃的烤肉也是他自己獵殺的野兔,連洗剝這樣的事情都是他的護衛自己動手弄的。這一切錦麟衛看在眼裡,誠王爺記在心裡,大家面上誰都沒說。
豐皇后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出席晚上的宴會,皇上便叫人從宮裡把賢妃接了來。賢妃乃是四皇子的生母,在這個時候皇上把她接來,在誠王爺看來,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角逐結果顯而易見。只是他對皇嗣之事素來閉口不言,所以該怎樣還怎樣,並沒有任何異常。
倒是鎮國公因為衛章和姚燕語的事情心裡多少有點不痛快,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好幾撥人的敬酒。至於姚遠之,他的訊息沒有那麼靈通,此時對衛章和姚燕語的事情還一概不知。
到底是皇上的宮苑,就算是最角落的院子,收拾的也很是乾淨。裡面桌椅榻幾倒也齊備。衛章拉著姚燕語在榻上落座,把人摟進懷裡,方低聲嘆了口氣:“沒想到會是這樣。”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姚燕語至此時還有點沒緩過勁兒來。雖然曾經預想過皇室內部爭鬥的慘烈,但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今天她親眼看見父子兄弟反目成仇,互相之間恨不得把對方弄死的樣子,真真令人膽寒。
衛章心裡想的倒是跟姚燕語不一樣,什麼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反目成仇的事情他並不覺得奇怪,而是非常納悶為什麼憬郡王會把自己和姚燕語拉進來,和恆郡王捆綁在一起。自己跟恆郡王明明沒那麼熟。
憬郡王彈壓恆郡王可以理解,畢竟為了那把龍椅,皇室子孫反目成仇的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就拿當今聖上來說,當初為了皇位也曾不惜血染皇宮,借刀殺人弄死了比他年長的兩位兄長才奪得了皇位。
可他為什麼要跟輔國將軍府作對呢?僅憑姚燕語跟恆郡王在城南合作的那個玻璃場?或者自己跟恆郡王的一次不期而遇?這樣的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些。
畢竟衛章跟幾位皇子之間都是若即若離的關係,他一向奉守鎮國公的規則,遠離皇子黨派,一心只服從皇上的調派。這樣不管將來哪個皇子繼位,都不會對他痛下殺手。最關鍵的是,皇上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一向很好,鎮國公曾預言,大雲朝十年之內應無蕭牆之禍。可如今看來,可真是不好說啊!
房門被敲響,衛章揚聲問:“誰?”
門外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衛將軍,奴才給您和夫人送飯來了。”
“等一下。”衛章把懷裡的人放開,起身過去開門,接了一個食盒進來。食盒裡是四樣宮制的菜蔬和兩碗白飯,另外還有一大碗八珍豆腐湯。姚燕語看過之後輕笑:“飯食倒還不錯。”
衛章聞言一陣心酸,這才想起來從現在起姚燕語便要跟著他過上被拘禁的日子了,而且照這種情形看,自己被扣上了恆郡王黨派的帽子,事情就很難水落石出。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想到這些,衛章沉聲嘆了口氣,揉著姚燕語的後腦,說道:“夫人跟著我受委屈了。”
姚燕語今日乃是一身官袍,一頭烏髮也是綰做男兒家髮髻,頭戴錦絲冠,如此被衛章揉著後腦,便覺得有些彆扭,因此一擺頭躲開他的大手,笑道:“這有什麼委屈的?四菜一湯呢,而且看這賣相應該是御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