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手臂來扶著旁邊的椅子動了動,依然沒站起來。旁邊的丫鬟見了忙上前去扶,並低聲勸道:“姨奶奶小心頭暈。”
封岫雲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然後腦袋一晃,真的暈了過去。
“哎呀!姨奶奶你怎麼了?”小丫鬟頓時驚慌失措。
姚鳳歌轉過身來,先是看了珊瑚一眼,見珊瑚輕輕搖頭,又低頭看躺在小丫鬟懷裡‘暈倒’的封岫雲,便冷靜的吩咐:“拿杯冷茶來。”
旁邊琥珀忙端了一盞殘茶遞過來,姚鳳歌接過來二話不說抬手澆在封岫雲的臉上。
十一月的天氣,雖然算不上滴水成冰,但一碗殘茶也是冰涼的。就那麼潑到了臉上,封岫雲被冷的打了個寒顫,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醒了?”姚鳳歌說著站起身來,吩咐外邊的婆子:“去叫人回一聲大夫人,就說封姨娘在我這裡暈倒了。趕緊的請太醫來給她診治一下。”說著,姚鳳歌又轉身去暖榻上坐下,極其不耐煩的嘆了口氣:“身子不好就在屋裡躺著,何苦來著?來我這裡串個門不要緊,差點讓我背上黑鍋。”
沒多時,有兩個粗壯的婆子抬了一頂軟轎來,眾人把封岫雲抬到軟轎上,送回清平院去了。
蘇玉祥這才扶著腰從東里間出來,問姚鳳歌:“她幹嘛來了?好歹也是大哥的人,你就不能給她點面子?”
姚鳳歌冷笑:“我給她面子,她要的起麼?”說完,便一甩手起身往外走。
蘇玉祥頓時氣短,皺眉道:“我也沒說什麼呀!你有氣也別往我頭上撒。”
姚鳳歌走到了門口又站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家的病秧子夫君,三分生氣七分嘲諷的說道:“我一個人在這府裡被算計來算計去也就罷了,難道我們姚家一家子都合該被人算計?若真的被個正經人算計我也沒話說,她算什麼東西?也配算計到燕語的頭上?!我呸!”
蘇玉祥聽這話已經聽得耳朵長繭子了,此時已經完全沒了感覺,只無奈的笑了笑,擺了擺手:“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懶得跟你吵。”
姚鳳歌橫了靈芝一眼,心想你們吃我的喝我的,還想跟我吵?我巴不得呢!
後來姚鳳歌專門找封氏說了封岫雲的事情,她說的很明白,姚燕語現在身份敏感,與之前大不相同。兩家雖然是親戚,但有些事情也要小心謹慎些。所以她沒答應封岫雲的要求,還請嫂子體諒。
封夫人如今怎麼可能因為封岫雲的事情跟姚鳳歌翻臉?別的不說,放眼現在定北侯府誰最有錢?蘇玉平現在在家裡丁憂,沒什麼差事,每年也就是侯爵的那點俸祿。蘇玉安在家裡閒了那麼久,如今剛剛才回金鱗衛去當差。二房的水有多深封夫人多少也能摸透。
總之定北侯府如今頗有坐吃山空的意思,唯有姚鳳歌在孃家兄長和妹妹的幫助下開了個玻璃場,賺的盆滿缽滿。要不然蘇玉祥那麼能鬧騰,如今也偃旗息鼓,處處都看姚鳳歌的臉色呢?這年頭,有錢的還是氣粗啊!
再說,就算姚鳳歌沒錢,那姚家如今也是如日中天呢!姚遠之,姚延意,還有留在江寧的姚延恩,哪個也不好惹。另外還有姚燕語和衛將軍府就更不用說了。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前是姚家仰定候府的鼻息。如今差不多已經倒過來了!連老侯爺去世之前都叮囑過蘇玉平,定候府若想不敗,內宅之事,要多多跟姚氏商議
有老侯爺臨終前的這句話,蘇玉平對姚鳳歌那是敬重有加,並且對瑾月以及三房的其他兩個孩子都很重視。從取名到年節以及各種小事上便能看得出來,瑾月在蘇侯爺的面前,比瑾雲還得寵。
封夫人自然不能有任何異議,她也知道為了將來,她必須敬著這個三弟妹。
所以姚鳳歌跟她說封岫雲的事情時,封夫人只是跟姚鳳歌致歉:“給弟妹添麻煩了!是她病糊塗了,真不該去跟弟妹說那些。弟妹不要往心裡去。”。
姚鳳歌笑道:“我也是有些迂腐了,按說燕語跟我是姐妹,咱們又是一家子。也不用專程請她,只在她有事過來的時候,順便給她醫治一下應該也無妨。可偏偏如今各國使臣覲見,燕語又奉了皇上的旨意,準備些應急的藥材,防備著那些使臣來了咱們雲都城水土不服或者有個傷風頭疼什麼的,也是不美。我前兒叫人去給她送東西,回來的人說她忙的兩日沒回府吃晚飯了。都是府裡的人把飯菜給送到國醫館去。大嫂子聽聽,我可還能去跟她說這些?少不得大嫂子多多包涵吧。”
總之一句話,你的妹妹你看管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