楨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慈悲,救救我莫家!”
姚燕語還未說話,阮氏倒是先開口了:“老莫?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那老漢聞言一時忘了規矩,抬頭往珠簾裡看,待看清了阮氏之後,忙又叩頭:“老漢給夫人磕頭!求夫人替老漢說句好話吧!”
姚燕語因問阮氏:“你認識他們?”
阮氏嘆道:“他就是我之前跟夫人說過的那個金銀匠,祖傳的手藝,打製的首飾精巧無比。就是人脾氣臭些,不喜歡巴結權貴,所以被逼到城郊農莊子上混飯去了。”
說著,阮氏又問莫老漢:“你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居然求道輔國將軍夫人這兒來了?”
那老漢一邊抹淚一邊說了緣由,原來因為地震的緣故,他兩個兒子大的死了,留下個孫子只有十三歲,還瘸了腿,二兒子又被砸傷了手腕子。若說別的還好,可他們家是工匠,祖上留下來的手藝就是打造金銀首飾,他二兒子不但傷到了骨頭,而且還傷了筋脈,一隻右手算是廢了。
要不說莫老漢也算個有見識的,他早就聽說輔國將軍夫人身懷通天醫術,可接骨續筋。所以才託著一家老小趕了兩日的路來輔國將軍府求醫,姚燕語從南苑隨皇上的車架回京的時候全城戒嚴,他們自然沒機會靠上去,後來姚燕語從宮裡回來隨衛章一起,將軍府的護衛自然不許這些流民靠近。
還是今日將軍府裡開始收留災民,他們才有了機會在門口等,一直等到此時才有幸見著姚夫人。
姚燕語靠在榻上聽莫老漢說完,便轉頭吩咐香薷:“去準備吧。”
香薷福身答應著退了出去,不多時便進來回:“夫人,準備好了。”
姚燕語起身從珠簾後面走出來,跪在地上的莫老漢這才看清楚傳說中的輔國將軍夫人——的裙角上繁麗的花紋。心裡便暗暗地嘆了一聲,夫人真乃是天仙下凡!單看這裙角上繡的花樣恐怕沒有那最最上等的繡娘耗費半年十個月的功夫也是趕製不出來的。
乾淨的耳房裡,香薷和烏梅上前去把莫楨那隻被包成粽子的胳膊慢慢地解開,露出裡面凍豬蹄一樣的手。姚燕語看過後微微蹙眉,先吩咐香薷用她自制的消毒液把那隻手精細的擦了三遍,之後方帶上手套,檢查捏著這孩子的手指慢慢地檢查傷情。
莫楨被捏得嗷嗷直叫,被他老爹在身後踹了一腳:“有神醫給你治傷是咱們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不許鬼叫!”
姚燕語淡淡一笑,說道:“待會兒我給你施針麻醉後就不疼了。”
“謝夫人。”莫楨委屈的道謝,心裡卻想既然可以針麻,你為什麼現在不用,非要捏得我死去活來?
“如果沒確定傷情就給你針麻,我是不能確定筋脈傷在何處的,你總不能讓我把你的手腕上的皮肉都剝開吧?”姚燕語看他眼神閃爍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
莫楨二十來歲的漢子一聽這話,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叫了。姚燕語欺負完了病號之後心情莫名的好起來,開始施針麻醉,動刀切開傷處的皮肉,給這小子接骨續筋。
姚燕語雖然內息大漲,現在給人治病已經不存在內息透支的問題了,但續接筋脈卻是個細緻活,堪比繡花,很是耗神。
一隻夢香甜燃盡了,姚燕語這邊還沒好。蘇玉蘅便又拿了一支重新點上。
姚燕語有條不紊的忙活,手裡細細的銀針勾著冰蠶絲線在血肉模糊之間尋著黃色的筋脈,來回的鉤織。
莫楨自己倒是不覺得怎樣,因為針麻的效果很好,他除了能感受到針尖涼涼的,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而且姚燕語也不許他看,已經叫人蒙上了他的眼睛。只是守在旁邊的莫老漢眼看著那銀針在自家兒子的血肉裡來回的刺,他的一顆心便跟著不停地顫,好像那銀針是刺在了他的心尖上一樣,不停的擦汗。
兩柱香的時間,姚燕語把傷口縫合完畢,拿了自制的接骨傷藥給他塗抹幷包扎,之後又讓香薷拿了注射器來給這傢伙推了一針大青葉提取液。
“傷口不準碰水,七日內不能用力——罷了,你們且不要回去了,現在將軍府安頓下,半個月後他這傷就無礙了,但依然不能受寒受冷,不能提重物。養過這冬天等開春就無礙了。”姚燕語一邊洗手一邊叮囑著。
“謝夫人大恩大德!”莫老漢拉著兒子再次跪拜磕頭。
姚燕語笑了笑,又吩咐香薷:“去跟大總管說一聲,把這一家人暫時安頓下來。我明兒出門會帶翠微走,回頭你說給翠萍,多關照一下他那隻手。等將來好了,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