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燕語靠在衛章的懷裡歇息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我不能睡了。”
“怎麼?”衛章看著懷裡的人掙扎著坐起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得好好地想一想,該用什麼法子讓皇上儘快醒過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姚燕語說著,在榻上盤膝坐好。
“好,我去外邊守著,你有事叫我。”衛章伸手理了理她散亂的髮髻,又皺眉道:“我叫人給你拿套衣服來,等會兒你洗漱一下換上。”
“嗯,多謝夫君。”姚燕語俏皮一笑,宛如一陣清風,把二人之間的沉悶吹散。
衛章微微的笑了笑,指尖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撫過,方轉身離去。
稍後便有宮女送了一套白色的深衣進來,姚燕語散了髮髻,把頭上的首飾都收起來,換做男兒裝扮。這邊剛收拾利索,皇后便派人來傳。姚燕語早就料想如此,便整理了一下衣領,隨著來人進了正殿。
參拜必,皇后也懶得說什麼場面話,直接問姚燕語:“皇上的傷情,以你看如何?”
姚燕語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回道:“皇上的頭部受了猛烈地撞擊,顱腔內有淤血導致暫時的昏迷。臣已經有太乙神針為皇上疏通血脈。但因淤血比較嚴重,而臣的內息又不夠強大,所以施針一次是不夠的,臣想等恢復一下體力內息後,再給皇上施針。同時以藥物輔助治療,皇上會很快醒過來的。”
“很快?很快是什麼時候?你給本宮個確切的時間。”皇后冷聲說道。
“請皇后娘娘恕罪,這個臣不敢說。”
“不敢說?!”皇后立刻挺直了後背,“你不是神醫麼?你怎麼會不敢說?”
姚燕語暗暗地咬了咬牙,儘量平靜的回道:“病情的事情,隨時都有變化,所以臣只能說盡最大的努力醫治皇上,讓聖上儘快甦醒過來。”
皇后有冷冷的哼了一聲,問:“你有幾成的把握?”
“回皇后,臣有六成的把我。”
“只有六成的把握,你就敢如此信誓旦旦?!”皇后忽然大怒,“若是皇上有什麼閃失,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姚燕語一怔,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以皇后娘娘的意思,該當如何呢?”張蒼北忽然從帳幔之後轉了出來,問話的同時向皇后娘娘躬了躬身:“臣張蒼北給皇后娘娘請安,還請娘娘恕臣因關心皇上的龍體而唐突了。臣想請問皇后娘娘可有更好的辦法醫治聖上?若有,還請娘娘不吝賜教,好教皇上早些醒來,也讓臣等早些安心。”
“張院令,你莫不是老糊塗了?本宮是皇后,又不是神醫!”皇后生氣的斜了張蒼北一眼,又道:“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張院令你收皇上隆恩這麼多年,怎麼如今到了用你的時候,你反倒不如個女子?”
“皇后娘娘!臣有話講。”鎮國公在一旁早就聽不下去了。皇后今兒是來照顧皇上的還是想來弄死皇上的?就她這個樣子這番言辭,幸虧皇上是昏迷的,不然非得被氣死。
“哦?國公爺請講。”皇后面對鎮國公還是有所忌諱的。沒辦法,國公爺手裡握著大雲的兵權,切不可等閒視之。
“臣想請問,皇后娘娘今日來此,意欲何為?”鎮國公直視著當朝國母,目光凜然,強勢迫人。
“本宮關心皇上的龍體,難道不應該嗎?”
“皇后關係皇上的龍體乃天經地義之事,臣等不敢也不能有異議。可是皇后娘娘不就皇上的脈案說話,卻揪著姚太醫做字面功夫,真真令臣等費解。”
“國公爺,皇上還沒怎樣,你就想逼宮造反了嗎?”皇后冷笑著,忽然反問發難。
鎮國公聞言,仰天大笑:“皇后娘娘,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你說我韓巍謀反,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你便是造謠生事,意圖毀我大雲根基,你便是誤國的死罪!”
這麼這麼快扯到了謀反誤國上去了?姚燕語站在一旁,聽的是膽顫心驚。
“好了!”誠王上前兩步,立在皇后和鎮國公之間,“國公爺消消氣,皇嫂不過是氣頭上的話,算不得數的。”
“哼,氣頭上就可以隨便汙衊朝廷重臣麼?!”別人怕皇后,鎮國公不怕。皇后娘娘又如何?凝華長公主見了她從不示弱。他韓家也從來沒怕過豐家。
誠王說完皇后娘娘,又轉身勸鎮國公:“國公爺也消消氣,大家都在氣頭上,話無好話。大家都少說兩句。一切以皇上的龍體為要,當務之急是醫治好皇上!”
“當務之急,是醫治好皇